楚惜能感觉到脖子上的伤口在迅速愈合,可疼痛却是实打实的,血管依旧“突突”地跳,自己明明好言好语的,这母猫却这么不讲理,楚惜也失去了耐性:“你管我!”
Sally再次扑了上来,楚惜这次早有准备,左右躲闪,他已经是三阶变异,因为进阶更困难的原因,变异动物们的异能等级普遍比人类要低得多,这个时候绝大部分都是一阶,认真起来,哪里是楚惜的对手?
可楚惜到底认为他一个男人,跟一只母猫较劲,无论哪个角度来想都不大合适,只好四处躲闪,哪知布偶猫非但不停手,反而愈发愤怒。
动物变异之后,虽然情感和思维远远达不到人类的复杂程度,可依旧在智力上有一定提高,从出生以来,无论是人还是猫,都对它高看一眼,唯独这只可恶的虎斑美短,见到它避如蛇蝎,还是在发~情期!
这只布偶气急了,满屋子追楚惜,两只变异动物,还都是速度异能,几乎只见两条残影在房间里乱飞。
追赶之中,打翻了不少摆件,挠坏了两片窗帘,楚惜简直欲哭无泪,Sally奔跑时散发的体~味,令他愈发精神恍惚,呼吸急促,满脑子都是左宁。
楚惜边跑,边“喵嗷”叫唤:“不要追我了!我不喜欢女的!”那母猫突然停住了脚步,楚惜从前似乎在文献里看到过动物界也是有同性恋的,而且比例不算特别小,他以为Sally了解了,刚要松一口气,却感到屁~股一疼,回头一看,那里已经以一片血红。
布偶猫简明扼要叫道:“放屁!”
楚惜真是被惹急了,“喵嗷”一嗓子就要冲过去反击,可刚刚起跳,门却开了,门外两只“两脚兽”同时愣住了——这房间像是被扫荡过一样,窗帘被卸掉半截,桌角、床头上布满了爪痕。
大布偶正蹲在床头柜上,一脸戒备,小虎斑跳了半截生生卸了力气似的,落到了大床中央,明明是攻击的姿态,却看起来更惨一点——脖颈处的毛都被染红了一小撮,那布偶倒是干干净净的。
楚惜见到左宁,忽然满腹委屈,嫩生嫩气地“咪”了一声,琥珀色的大眼睛似乎要滴出泪来,别说自家主人,这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路人都看着心疼。
周高旻却不是心疼,直接吓得脸色惨白:“怎、怎么会这样?”看样子明明是自家的Sally欺负了了“无根阎罗”的爱宠,不是说他的猫很厉害吗?怎么被挠成这样?
原本打算献殷勤,结果马屁拍在了马腿上,弄巧成拙,一直听说左宁对自家猫咪宠得不得了,依着他的性子,是不是马上就要放出“无根草”把自己吸干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周高旻的冷汗刹那间浸~湿~了后背,能言善辩的一张嘴,跟吞了一整管502似的,连张都张不开,只能紧张地看着左宁。
预想之中的恐怖咆哮并没有到来,相反,左宁十分平静地抱起了楚惜,客气地说:“看来是我们多事了,猫也会挑剔。”
不知怎么,周高旻似乎感到左宁的心情竟是变好了,至少刚刚一直萦绕着他的郁结气场一下子散了不少,周高旻连忙抹了一把冷汗,粗暴地拎起自家布偶,生怕左宁后悔似的,一边连连道歉,一边脚底抹油地跑了,出大门的时候,甚至绊了一跤。
左宁扒~开楚惜脖颈处的绒毛,发现伤口果然已经愈合了,只是毛毛上染着的一点血迹还没有退掉。
左宁想当然地认为是自家丸子用强不成,反而被挠了一顿,顿时又有点不爽:“人家看不上你,就别勉强。”楚惜对左宁把自己想成“□□狂”的事实非常不满,抗议地“喵”了一声:明明是那只布偶脑子有坑!
脖颈处的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只是屁~股还有点疼,楚惜扭过头去~舔毛,那里毛色比较深,左宁这才发现自家毛团的屁~股被血迹染湿~了一片,不由得态度软了下来,心疼地轻揉了一把,嘴上却补充:“被挠成这样,多丢人。”
楚惜气结,总觉得今天的左宁有点不对劲,卧室里还残留着那只布偶留下的味道,左宁却一直为它说话,楚惜心中的焦躁始终没有散去,突然升起一种“反正我是发~情期的□□狂”的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楚惜干脆豁出去了,反正我是猫,他想。
左宁之前只穿了一条短裤,因为开门接待客人,所以匆匆披了一件棉质长睡衣,是类似于浴袍的设计,此时他腰间的带子松松垮垮,里面的紧实肌肉露出大半,左宁只觉得自家毛团撒娇似的又在身上蹭来蹭去,柔软的绒毛触感很好,也就由着他了。
刚刚在一楼时,那位周高旻一直絮絮叨叨地拉关系,左宁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竟有一种“自己养了这么久的白菜要被猫拱了”的奇异感觉,因此发现两只猫打起来之后,左宁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