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提高了声音:“送回去,哪儿来的回哪儿。”
然后弯腰捡起那把佩剑,少年愈发激动几乎要挣起,脸激动地发红。许喧掂掂手里的剑,意外地还有些份量,他看了眼少年:“想要吗?”少年僵着脖子不吭声,许喧也不理会,继续说道:“想要的话……那就乖乖听话,跟我来。”
他转而吩咐着:“放开他吧。”众人露出为难的神情,许喧只是微微笑着:“我说,放开他。”
果然不出所料,少年一被放开就过来抢夺那把佩剑,一招一式还挺有模样。可许喧就站在原地未移动半寸,便一一轻松接了过去。
趁少年未注意使了一招,便把他钳制在地。少年愈发羞愧难当,又恼又恨。
“你还是好好听话吧。”许喧看着不禁摇摇头,他还真没在薛家见过这么个窝囊玩意,难道是……他想起来了,薛将军和夫人常驻西北,有个幼子为老太君爱之,就留在了京城自小娇养。
看样子是被养坏了。
许喧把这个薛小公子拎到了外面,伸手便扯了他嘴上的布条。“你叫什么?”他颇有兴趣地问着。
“关你什么事。”少年嘴都被勒得发肿,说话却清清越越的,说完呸了一声。
“我他妈找那个姓沈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少年越说越气,伸手又是一拳招呼,许喧眼皮都不眨一下就接过来,拧得他疼得嗷嗷叫。
“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少年继续硬气着,悄悄地揉着手腕。许喧懒得搭理他,想当年他习武时这兔崽子还没出生嘞。
“又是动粗又是说粗话。”许喧打量着他十分嫌弃,“薛家的年轻一辈都你这样?”
少年本来还有些气势,一听这话立刻蔫了。
“对对对。”他小声嘟囔着,“都是我没出息,你们才一个两个地都把我留在这里。”
许喧毫不掩饰满脸的讥讽,嘲笑着:“不让你去干什么?”
“当然是打仗!”少年的焰火又升起来了,整个人脸上闪闪发光,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男子汉大丈夫,生来就是要保家卫国驰聘疆场……”
他滔滔不绝着,许喧一把推开那张脸,毫不留情地打断:“就凭你这花拳绣脚的功夫?”
少年的火一下子被浇灭了,整个人萎靡不振起来,许喧见了他那张苦瓜脸,感觉还是刚才那副自大的模样更讨人喜欢。
许喧也不想安慰,这种小子一看就是没上过沙场,他当年御驾亲征留在后方,也见识到了血肉厮杀,战后看着那一片狼藉饭都吃不下。
不过听少年的意思,现在又是打仗了吗?薛家军的话应该是西北那边,难道是……北燕。
许喧在位那十几年死后,留下的缺憾之一,便是在他父皇那时丢给北燕的西北十三洲。他后八年兵强马壮有了余力,才继续考虑起收复的事来。
加上之前先后五场北伐都以胜利告终,虽一一收复六座城池,付出的代价却难以计量。
最后一次许喧病倒了,死前还没收到消息,他指着西北军图还对沈纵笑道,若是哪天能收复这剩下的五洲,一雪当年十三洲之耻,沈卿你可不要忘了告诉我啊。
许喧回过神来,试探地问道:“是和北燕吗?”他声音有些颤抖:“是为了……收复哪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