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公子半晌才缓过来,用力地鼓着掌:“好!好!再来一个!”
许喧撇撇嘴角,你以为看猴戏呢……
“不过……”薛嚣挠了挠头十分困惑:“许先生,你怎么知道这是掠影的,掠影又是什么……”
看着他认真的神情,许喧无言以对,只得大概解释着。说来是因为剑柄上栩栩如生的一只跌落的蓝色鸟雀,和惊鸿上展翅欲飞的那只正是一对。
有传言说惊鸿掠影取自同一枚千年玄铁,经由同位巧匠之手铸造,是为雌雄双剑。
“惊鸿又是?”薛小公子打破砂锅问到底,很是执着。许喧扶额,现在的年轻人就连惊鸿掠影这两把名剑都不知道了。
他不想多说,只挑挑下巴:“你看着,师父再给你露两手。”许喧很坦荡地自认为了师父。薛嚣这次不嫌弃了,只是期待地点点头:“好!师父。”纵使是一副看杂耍的表情,许喧也被这句甜言蜜语的师父叫舒坦了,一点都不在意。
刚才的几招只是活动筋骨,许喧准备给他露手绝活,他走至院中,那里有棵开满桂花的木樨树,夜里的甜香就是来源于此。
许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比不上宫里的那颗高大,也还够用了。
他一身白衣负剑而立,抬眼看着桂花簌簌落下,不经意地迷醉了眼。
刚迈进院中的沈纵停住,愣愣地站在原地笑看着,趁那两人没注意藏在了花丛遮掩中。
他倒想看看许先生又在胡闹什么。
……
许喧有个独门绝技,叫做“摘花”,这是他自己取的浑名,其实是当年习武偷懒耍滑的产物。
不过他还是颇为自豪。
他在树下舞起了剑,起势踉跄就像喝醉了酒一般,用剑虚浮却暗含力道,这为无心剑法第三式,醉里挑灯。
一招一式看着是好看,可在外行人看来不过是花架子,薛小公子也是这么想的。
倒没有方才那几下有意思。
许喧回挑看他那番神情暗自一笑,而后脚尖一点整个人便腾空而起,剑如白练并未沾树半分。
薛嚣不屑地嗤了一声。
这时落蕊却尽数而下,恰似一场小雨淅淅沥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