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棘:……
好像除了晃晃尾巴,现在的他什么也做不到。
哦不对,还有点干──
银白色的小鱼晃了晃尾巴,冰凉的触感在太宰治掌心贴近又远离,似乎在渐渐失去活力。
太宰治反应迅速:“八寻同学,有水瓶吗?”
八寻宁宁脑子还是混乱的:“诶诶诶,水瓶……在教室……”
她眼神转了转,很快落在了太宰治掌心,后知后觉般悟了:“水!狗卷同学需要水!”
厕所倒是不缺水……但是缺容器啊!
八寻宁宁不禁求助般看向花子君:“花子君!”
花子君微笑:“如果是八寻的愿望的话,我很乐意效劳。”
一个鱼缸随着他的话音从空中落下,八寻宁宁反应得慢,才刚抬起手一旁的太宰治就已经接住了鱼缸,眨眼的功夫就接好了水将狗卷棘放了进去。
太宰治捧起鱼缸,鸢眸中微光闪烁,似乎有些失神,却很快又凝视起了银色小鱼。
“棘,还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鱼缸里的小鱼吐出一串泡泡,甩了甩尾巴,自由自在的仿佛看不出曾经是个人。
狗卷棘:……
阿这,他倒是说了话,但是似乎种族不同,把他本就匮乏的语言──变得更贫瘠了!!
银色小鱼不自觉游向太宰治,鱼吻轻轻吐出泡泡,乍看之下倒像是观赏性极高的宠物鱼。
──这一次,太宰治还能读懂他的话吗?
太宰治面不改色:“……棘听得懂的话,那问题就简单很多了。”
狗卷棘:!?
这你都可以?!
已经跨种族了喂!
狗卷棘顿了顿,只觉得胸膛之间似乎有什么就要破土而出一般,如同重山也似浓雾,沉沉地压在了他的心头,
多注视太宰治一会儿,这种压抑感就更是强烈。
狗卷棘只觉得心情有些微妙,逃避般快速道:“金枪鱼。”
只要把诅咒的源头祓除了,他的诅咒也就会自然消失了。
所以……并没有必要和咒灵再多什么,从恶意中诞生的存在,注定只会戴上虚与委蛇的面具。
太宰治却没有“翻译”他的话,反而抬眼看向了花子君:“那么,花子君,你的办法,又是什么呢?”
他这话说得平静,完全不像是受制于他人的态度,甚至半是强硬般要求起了花子君。
狗卷棘一愣,没弄明白太宰治这做法的其中缘由。
花子君看热闹不嫌事大,却不正面回应太宰治:“哎呀,八寻,这可就有点麻烦了。”
八寻宁宁没想明白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诶诶诶?”
“唔……”眼前的少年似乎有些苦恼,窗外的阳光压在他的学生帽上落下一层阴影,灿金色的眼眸似愁云弥漫,“如果是八寻的话,我倒是可以吞下另一片。可是……他──狗卷棘,并没有向我许愿呢。”
花子君的未尽之意,即使没有明说,在场的几人也明白了。
看到狗卷棘现在的处境,八寻宁宁不禁有些后怕,如果是她吞下了鳞片,又会是什么样?如果她和源学长一起吞下……似乎对源学长来说这样的后果,也太残忍了。
想到这是自己的同学,八寻宁宁突然又鼓起了勇气。
“那么……那么我呢?向你许愿的是我吧,花子君!”
她这一声,鼓得勇气过分充足了,回声在厕所里不断回荡,两个人一条鱼都不约而同地凝视起了她。
八寻宁宁被这么一盯,突然又紧张了起来:“干、干什么一直盯着我不说话!?”
花子君挑了挑眉,抬起手撑起下巴:“嗯嗯,八寻的愿望,我自然是要满足的。那么,你就把另一片吞下去吧,八寻。这不刚好,你的愿望不是想要拥有一段恋爱吗?虽然对象不是源学长,但对你来说,是谁都没关系吧?”
完全丧失鱼权的狗卷棘:……
这个咒灵,看起来并不像是没办法的样子,只是似乎很沉浸于这种戏弄人的把戏之中。
他此时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恨不得马上就使用咒言祓除眼前的这个咒灵少年。
但狗卷棘一开口,说出话又都成了水里的泡泡嘟噜噜得环绕在他身边。
狗卷棘:“dulululu……”
狗卷棘:……
祓除咒灵的任务,就只能交给太宰治了啊!!!
他用着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凝视起了太宰治,虽然对于一条鱼来说,再怎么深情的眼神也只会化为泡泡的乌有。
太宰治似乎有所察觉般,举起手里的鱼缸和正在吐泡泡的狗卷小鱼对视了几秒,只眨了眨眼,很快又若无其事地放下了。
狗卷棘:……
第一次希望咒言的力量可以突破种族,指就算他是鱼也一样!
而另一边,心里的愿望被公然说了出来,八寻宁宁多少有些尴尬和不自在,甚至也有些……被花子君的说法所吸引了。
如果她吞下鳞片……是不是就能和狗卷同学……
八寻宁宁猛然惊醒,狠狠地摇了摇头:“不……我不要这样的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