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后殁后,皇帝再未册封皇后,除去李景恒这个曾经的嫡子,宫中只有庶皇子。
皇太子之位空缺使得朝中阵营分为两派,一派以谢丞相为首,欲推三皇子为太子;而另一派则就是将军府一派,力保大皇子入主东宫。
“刘家家主夫人,也就是死去的这个刘乐康的生母,便是徐将军最为宠爱的小女。”天枢道。
“难怪。”容初点点头,表示了解。
如今还是青天白日,刘府中下人来来回回,摆放棺材的祠堂也一直有人守着,容初与天枢一直隐在暗处。
一晃三个时辰过去,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府中的下人陆续退下,祠堂中守着的刘夫人也在侍女的搀扶下回了房。
换来守灵的是一位年轻妇人,妇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面容虽清丽,可因太过惨败而显得十分憔悴,容初猜想,这应该是已逝刘乐康的妻子。
容初与天枢又等了一会儿。
直到守灵的妇人顶不住困意迷糊过去,刘府的夜最终沉寂,四周一片静谧。
天空中的黑云遮了残缺的月,也吞噬了夜空的最后一丝光亮,只有刘府祠堂门wài • guà着的两盏白灯笼中的烛火,还在迎风明明灭灭。
容初与天枢一前一后闪入祠堂中。
为了防止妇人突然醒来,容初施了个法,让她睡死过去。
祠堂正中的墙上,写着偌大的一个“奠”字,“奠”字之下,停放着一幅上好的檀木棺材,这应该就是刘乐康的棺材了。
容初与天枢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天枢施法,无声无息地将沉重的棺盖打开。
然而棺盖打开了,棺材之中却空无一物。
容初震惊地抬头,发现天枢眼中亦是同样的惊讶。
“怎么会这样?尸首不在棺材里,会在何处?”容初疑惑。
天枢再次施法,将棺盖合上,“应该还在刘府之中。”
容初神色一拧,掌中结印,指尖逐渐泛点白色光芒。
“你做什么?”容初施法还未结束,便被天枢将手按住。
容初不解地看向天枢道:“用搜寻术啊……”
“你真是……”天枢对上容初疑惑的眼神,无奈地道,“你用这种高阶仙术,是怕开阳不能早点发现你吗?”
容初闻言,身子一僵。
“那怎么办?”
“先找找看有什么线索。”
容初没有办法,只能听天枢的话,查探屋子里的角落。
祠堂的东北角摆放着一个上好的古董青花瓷瓶,釉色鲜艳,保存完整,是个不可多得的宝物。
容初目光从瓶身上掠过,不经意间一扫,却注意到瓷身身上有明显的擦痕,再往下看,瓷瓶底部的地面,也有不甚清晰的划痕。
容初尝试性地用手转动瓷瓶,没想到真的被她转动了!
紧接着,距离瓷瓶不远处出现一道暗门。
容初与天枢对视一眼,二人默契地闪进暗门之中,无声无息。
暗门之内是一道狭窄的甬道,两边的石壁上燃着数百只蜡烛。
容初与天枢沿着这条逼仄的甬道走了许久,最后进入一个石室之中。
石室的中央放置着一副水晶棺材,水晶棺材的四角上,挂着诡异的黄色道符,水晶光之中躺着一人。
容初走近,只见水晶棺之中那人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唇角却挂着一抹诡异的笑意。
“这应该就是刘府的刘乐康了。”天枢道。
容初点点头,隐约间,她察觉到刘乐康身上飘出淡淡的妖气。这妖气隐匿在一股奇特的脂粉香中,微不可查,应该是凶手杀害刘乐康时不小心沾染在他身上的。
“刘府家大业大,只有刘乐康一个独生子,这独子死后刘府却安安静静处理丧事,也不执着于追查凶手。再加上如今这尸体出现在这个地方,我怎么越想,越觉得有些奇怪。”容初看着水晶棺之上的咒符,眯了眯眼。
还有这咒符,她竟未曾见过。
“你说的是,我们不如去刘家家主那边再探探情况,如何?”天枢提议。
“好……”
容初刚开口,耳边却传来一声虚弱的低唤。
“容……初……”
是李景恒的声音!出事了!
一瞬间,容初变了脸色,脑海中一片空白。
“今天先到这里,我有急事,先行一步。”容初急急与天枢道,来不及交代更多,便瞬间消失在原地。
天枢看着容初方才站着的位置,无奈勾了勾唇角。
“还真是有点像……这急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