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山推开门就看到祁蔓一个人坐在病床上玩手机,他将单子放下左右看两眼道:“何小姐呢?”
“去买东西了。”祁蔓道:“您坐。”
张春山坐下后皱皱眉:“蔓蔓啊,虽然这何小姐听你话但你也不能这么差遣人家,她好歹是何书记的女儿,你应该知道,咱们还有很多项目需要何书记把关呢。”
祁蔓深深看他眼,点头:“嗯。”
张春山见她如此乖顺忍不住多唠叨两句:“你这次大会表现很好,董事会那边满意着呢,我打算等你回去就提你做副经理,你看怎么样?”
祁蔓态度异常平静,她思考两秒点头:“好。”
张春山看着恢复精神气的样子不由扬笑,伸手拍拍她肩膀,还没说话何辞拎着大包小包进来,她看到张春山愣两秒,似是忘了这个人存在,随后反应过来喊道:“张总。”
张春山忙过去帮她接过袋子:“什么东西这么沉?”
“医生说姐姐还要观察几天,我就买些生活用品。”
张春山听到这么说干笑:“我家蔓蔓麻烦你了。”
那还不是你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
何辞这么想着越发心疼祁蔓,她没理张春山兀自走到祁蔓身边,将一个黑色塑料袋递给她;“新鲜的橘子,甜着呢。”
祁蔓接过:“谢谢。”
何辞冲她眨眼,做鬼脸,祁蔓原本心情还有些郁郁,被她这么一闹腾好转少,张春山见她们相处融洽不由放下心,他说道:“蔓蔓,那我先回酒店,明早再来陪你。”
“不用了。”祁蔓婉拒道:“您忙,别来回折腾。”
她说着看向何辞,说道:“帮我把公文包拿来。”
何辞不明所以,还是将公文包递给祁蔓,祁蔓对张春山道:“我也不知道还要多久回去,里面有新单子,您先帮我带回去。”
张春山对祁蔓这次到底谈了几个单子还是很好奇的,和哪些公司谈的,项目内容是什么,他都想问,奈何祁蔓现在躺医院,他就这么赤||裸||裸,意图太明显,所以一直憋着,没想到祁蔓会亲自的给他,张春山笑了:“好。”
“我先帮你带回去。”
祁蔓点头:“麻烦——麻烦张总了。”
刚刚似是要喊他爸,张春山更高兴,他点头:“你好好养伤,过两天我派人来接你。”
祁蔓低低嗯声,何辞自然没话说,她耸肩送张春山离开,刚把他送出门就转头诧异道:“姐姐,你真把单子全部给他带回去?万一张玲抢走怎么办?”
虽然她进公司才几天,但这段时间在丁素不断补课下,她已经知道张玲做过的事情,对张家人更没好感,祁蔓闻言不假思索道:“抢走就抢走呗。”
她就是在做最后的试探,如果张春山把单子给张玲,她也不想待在锦荣了,虽然有人给她架梯子往上爬是好事,但这梯子是镂空的,她不想某天爬到最高处摔下来粉身碎骨,张玲就是张春山身边的□□,如果不拆掉,她也不想继续往上爬。
何辞显然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她摇头:“不管了,反正姐姐你要我做什么直接告诉我就行。”
“你好好拉你的单子!”祁蔓睨她一眼,吃口橘子,果然甜滋滋的,何辞端椅子坐在她身边:“姐姐,我和我爸说了,回去报个跳伞训练,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咳——”祁蔓被橘子水呛到,满嗓子口的酸,她蹙眉:“什么训练?”
“跳伞。”何辞垮着脸:“我想过了,以后真的要坐飞机,我也要坐专机,能跳伞的那种,我就是死,都不要死在飞机上!”
豪言壮语,一脸愤慨,祁蔓被她逗笑,伸手拧她脸颊:“你会跳伞吗?”
“所以要去练习啊。”何辞哀求:“姐姐和我一起去呗,我一个人不敢。”
“胆小鬼。”祁蔓点头:“好。”
她最近丧气满满,也确实需要一个发泄途径,跳伞就挺好,两袖清风一身空。
何辞听到她应下当即笑弯眉,她走到桌子旁将东西一点点从袋子里拿出来,这个是单人病房,虽然不算齐全,但该有的都有,所以也不需要单独准备什么,就是洗漱用品这些何辞买了不少,祁蔓坐在床边看她嘀咕:“毛巾,牙刷,面纸……”
碎碎念听来就很有安全感。
何辞收拾好之后转头问祁蔓:“姐姐晚上吃什么?”
外面天色渐黑,祁蔓道:“随便吧,你想吃什么?”
“吃点清淡的。”何辞道:“晚上还要做检查呢。”
祁蔓没意见,何辞负责订餐,她靠在床边吃完橘子下床在病房转转,窗外亮起路灯,其他房间的白炽灯亮起,照的和白天似的,祁蔓站在窗口听何辞道:“对,两份,地址是XX医院住院部十二号楼。”
她定定看窗外,半晌收回视线,走到何辞身边时看到桌上摆好几包湿巾,熟悉的牌子,熟悉的数量,祁蔓刹那还以为何辞从自己行李箱拿出来的,她在何辞挂电话后问道:“这什么?”
何辞放下手机神色很自然的抬头,不假思索道:“湿巾啊。”
她当然知道是湿巾,只是——“买这么多干什么?”
何辞笑:“有活动,一袋五包。”
活动?
祁蔓眼皮一跳,她问道:“是不是还有赠品?”
“好像是有,我没要,太重了。”何辞拆开一包,从里面抽出一张擦拭桌子,转头看祁蔓呆愣愣的,她问道:“姐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