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我就这么走了,有人会水淹图书馆。”
“……”
赵又锦面红耳赤,悲从中来,“我都这么惨了,你还嘲笑我?你走,快走!”
却没想到那人并不走,平日里你死缠烂打,他都能头也不回耍冷酷,今天无论你怎么出言相讥,他都岿然不动。
夜风吹得人心都乱了。
陈亦行无声地叹口气,慢慢蹲下身来,那姿态像极了在她面前俯首称臣。
“伸脚。”他低声命令。
赵又锦反而把脚一缩,藏在裙摆里更不出来了。
“做错事的又不是你,折腾自己干什么?”他先道了个歉,“冒犯了,赵又锦。”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忽然伸手拉过她的裙摆,只掀起了那么一点点,然后捉住了她来不及闪躲的脚。
那双手并不凉,反而有些温热,与她被风吹得冷冰冰的脚形成了鲜明对比。
赵又锦一慌,挣扎了几下,却挣不开男人的束缚。
他轻而有力地捉住她的脚踝,把不听话的双足禁锢在地上。
因为动作不熟练,或是鞋子廉价,做工不好,他反复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把脚扣解开。
然后更加不熟练地替她穿上了雪地靴。
赵又锦明白挣扎无效后,就像个死气沉沉的布娃娃,任他摆布,直到双脚都套在了温软厚实的鞋子里。
做完这一切,陈亦行终于舒口气,也不急着起身,只是抬头看她。
出人意料的是,她又哭了。
说是哭也不尽然,就是那么哀哀地望着你,也不出声,只有眼泪大颗大颗往外坠。
说来奇怪,陈亦行本想调笑说,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大花脸,不适合装可怜。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声沉沉的叹息。
因为他发现即便她顶着这张大花脸,滑稽又可笑,可当他接触到那双蕴满水光的眼,也就溃不成军了。
他受不了她这副眼泪巴巴的样子。
像是心脏被人攥在手里,轻一点会不安,重一点又难耐。
这滋味可真是。
陈亦行慢慢地伸出手来,在她眼角轻轻一抹,指尖沾上了滚烫热意。
他想擦干那永不干涸的眼,奈何眼泪却像决堤一般,源源不绝。
最后只能轻叹:“赵又锦,告诉我,要怎么样你才能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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