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澜头都大了。
这让她怎么回答。
她怎么可能放着孩子不管。
“先哄孩子,再哄猫。”
正在整理实验数据的傅妄,闻言不敢置信地从桌面上抬起头。
“姐姐,我的地位还比不上猫?”他是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荒唐。
“没有,这不是猫比较好哄嘛,我当然要先做简单的。”
“那明天猫送走,孩子也不许要。”
“你真不想要一个跟我们两个都很像的小团子?像你像我都很可爱啊。”
“像我不可能可爱。”
简澜在心里说了一句:你不作的时候,其实还是挺可爱的。
“那像我呢?”
傅妄回答得毫不犹豫,“像你也不可能比你本人可爱。”
“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不过爸给我发了几个小孩的视频,真挺可爱的。”
“我让我爸找个朋友家的孩子,借给你带几天。”
“这个办法好。”
傅清送来了一个朋友家的孙子,才四五岁,长得倒是很可爱。
简澜满怀期待地把小孩接回了家。
结果第一天家里就鸡飞狗跳的。
傅妄这么大一个人了,居然会跟孩子争宠???
简澜给孩子买东西,傅妄必须要更好的。
她要陪孩子看书,傅妄也要凑热闹。
当然他也不是纯捣乱,也会帮着做一些事情。
比如给小孩做饭洗澡,他绝对不允许简澜给其他男性洗澡,四五岁的孩子也不行。
除了傅妄的作以外,简澜还要应付小孩子各种奇奇怪怪的要求。
一会儿想要这个,一会儿想要那个,不满足他就开始哭闹。
这个年纪的孩子真的太能闯祸了,大花二花都被惹急了好几次。
一天下来,简澜累得不行。
估计就算臭弟弟不作,老老实实地帮忙,带孩子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不要孩子了,这辈子都不要,太累了。”
送走孩子以后,她瘫在沙发上,累得都快虚脱了。
“好。”
傅妄帮她捏肩膀,唇角微微勾起。
没有人跟他强夺澜澜的关注了,真好。
有一个很作的对象是什么样的体验?
这天,简澜在无聊地刷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回答问题的邀请。
题目是:有一个很作的对象是什么样的体验?
这个问题关注的人数很多,还有很多人在评论区cue到了简澜。
看来简澜男朋友是个作精小公主这件事,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简澜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暂时关注了问题。
直到有天,不知道臭弟弟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说要听她讲情话。
简澜哪是擅长说情话的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句子。
于是臭弟弟又不开心了。
简澜只好买了一堆情话合集。
当然,她不可能用抄来的别人说过的情话跟弟弟说,每次都是自己绞尽脑汁去想。
连续说了几天情话,臭弟弟终于满意了,不再逼她说。
简澜却因此想到了自己前几天关注的那个问题。
她终于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回答完以后,简澜去冰箱拿了半个西瓜出来,放上个勺子,去了书房。
以前傅妄用来藏画的房间,成了家里的新书房,平时他会在这里处理实验数据,看文献。
“弟弟,休息一会儿吧?”简澜在门口站着,轻轻敲门。
傅妄放下手里的东西,摘掉了金边眼镜。
他近视的度数很低,平时不戴眼镜也完全可以。
简澜直接走过去,坐在他腿上。
她舀起一块西瓜喂他,“其实我感觉你戴上眼镜的样子特别帅,有种禁欲教授的感觉。”
当然本人跟禁欲这两个字完全不沾边就是了。
“真的?”傅妄吃了西瓜,“那晚上戴着眼镜。”
“吃西瓜还堵不上你的嘴。”简澜娇嗔。
“你快忙完了吗?”
“快了,姐姐刚才在干什么?”
“我啊,刚才回答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过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坐在傅妄腿上,喂他吃西瓜。
偶尔会看一眼电脑屏幕,上面都是她看不懂的专业术语。
不过不影响她觉得傅老师厉害。
到了晚上,简澜去洗澡的时候,傅妄躺在床上看了下手机。
微博给他推送了一条热搜。
#简澜男朋友很作什么感受#
看到这个问题,傅妄眉心皱了起来。
姐姐觉得他很作吗?
他忍不住点进这个话题,最上面的一条微博配图是来自另一个软件的截图。
截图内容是简澜对这个问题的回答。
简澜:
谢邀。
我想我应该很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
就在前几天,臭弟弟还因为我不跟他说好听的情话而跟我生气。
于是我买了这么多书来研究。
[图片]
看了一周,我终于学会了说土土的情话。
第一天,我跟臭弟弟说:“你知道什么是无妄之灾吗?没有你对于我来说,就是最大的灾难。”
弟弟说很土,但是他爱听。
但是在我说了五天之后,弟弟再也不想听我的土味情话了。
在此之前,弟弟会因为各种事情跟我生气。
比如我说他太黏人了,他会说我白.嫖他,玩弄他的感情(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比如我夸了某个男明星一句,他会说我移情别恋了。
比如我手滑给一个人点赞,他会觉得我脚踏两只船……
弟弟真的太作了。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不是他长得帅,我不知道是否可以坚定地跟他走下去。
但他实在是太帅了,帅到完全可以抵挡他的作。
(为了避免臭弟弟看到这里,会误以为我对他的只是肤浅的、止于颜值的爱。
我必须强调一下,我爱的是他这个人的全部,包括他的外貌和性格以及灵魂。)
刚在一起的时候,弟弟很没有安全感,很卑微。
卑微到什么程度呢,之前我跟合作的男明星有很多cp粉,他明明嫉妒得要死,却一句都没跟我提过。
他那时候也想作,但是不敢。
后来我爱上他,他才敢稍微作一点,但也会格外在乎我的反应,就像是在小心翼翼地试探我心里那条线,判断我能对他纵容到什么地步。
我很清楚的一点是,我越惯着他,他就会越作。
但我还是想纵着他,不舍得他像以前那样,连跟我生气都要小心翼翼。
他不知道,我后来喜欢上他的时候,有多后悔之前那样对他。
心疼死他了,但是不知道怎么说出来,只能加倍对他好。
到了后来我们公布恋情,步入婚姻。
这时候,弟弟才敢作得更厉害。
我知道,他作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就算我们结了婚,他也仍然没有安全感。
这一点跟我的职业有关,跟我们两个经历过的一些事情也有关系。
有些人在感情里如果没有安全感,就会故意做一些让对方没有安全感的事情,比如说聊骚,养备胎这些,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让对方吃醋,产生跟自己一样开始有患得患失的感觉。
另一部分原因是,等分开那天真的到来的时候,给自己留条后路,迅速进入下一段感情。
可我们家傅老师不一样。
他明明是最没有安全感的那个,却拼了命地给我安全感,傻乎乎地对我好,把财产都给了我,自己现在就是个穷光蛋。
他知道没安全感这种感受有多苦,所以不想我也吃这种苦。
他跟我在一起之后,就从没想过这辈子跟除了我的人在一起。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可爱的人,作的时候也很可爱。
秀恩爱结束,回到正题,有一个很作的对象是什么感受。
我的感受就是——
他好可爱,好想在夏天喂他吃冰西瓜,想在冬天给他暖暖的拥抱。想去天上给他摘最亮的星星,然后捧到他面前,告诉他:你最好了。
傅老师,我会永远爱你,宠着你,所以请继续作下去吧,怎么样都可以。
-END
看完这篇回答,傅妄眸光颤了颤,情不自禁地抚上胸口,感受到胸腔里过快的跳动,每一下都是那么清晰。
就在这时候,简澜打开浴室门,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傅妄抬眸,双目相对。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默契地朝对方露出一个笑容。
“暑假先去海边玩吧?”
“嗯。”
“玩完了陪我去拍下一部戏。”
“好。”
简澜去旁边吹头发,傅妄听着吹风机闹哄哄的声音,保存了这个回答的截图,然后把手机丢到一边。
他戴上眼镜,下床走到洗漱间,在她身后停下。
从镜子里看到身后走来的人,简澜疑惑地回头看去。
她手里的吹风机被傅妄拿走,“我帮你吹。”
“好啊。”简澜笑着道。
吹完头发,傅妄把吹风机放下,双手从背后环住她的腰,把脑袋搁在她头顶。
两个人通过镜子对望,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安静地抱着。
“姐姐,要是这一辈子能再长一点就好了。”
我想一直陪你走下去。
简澜喉咙莫名有些哽咽,顿了顿,她笑着说:“是啊。”
说完,简澜在他怀里转过身,踮起脚尖,仰头吻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