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楼一声怒喝,“好胆!”
吓得野猫叼着耗子二姑的耳朵就夺门而出。
陈玉楼心想,在历代葬俗丧制中,保持死者遗容的完整就是件很庄重的事,这掰猫太也可恼,绝不能轻饶了它,最起码也得把耗子二姑的耳朵抢回来。他拿起小神锋,交待一声:“都别跟来,某去去就回……”话音未落,已挑开门栓,晃身形跟了出去。
那老猫去得极快,根本不容陈玉楼再细想,迟上一迟恐怕就再也追不上了,当下双脚一点地,施展出揽燕尾的轻功,寻踪一路追了出去。
“总把头...!”花玛拐担心陈玉楼这荒山野岭的追出去,怕出什么事。
乐丹看着花玛拐说道:“无妨,我去看看,你们在此守着便是。”说完也推门出去了。
“今天我要不逮着你,我跟你姓猫!”陈玉楼无比愤怒,追着那只野猫怒气冲冲的吼着。
深山里的天气变化无常,这时大雨渐止,乌云散去,一弯冷月露出头来。野猫进退灵动,但跑起来要比健全的猫慢得多了,所以陈玉楼借着月色追踪,一时倒也没有跟丢,那老猫似乎也感觉到了后边有追兵,自是来不及吞吃那咬下来的死人耳朵,只好集中精力逃跑。
野猫在山岭下逃出一段距离,绕得几绕,见始终无法摆脱陈玉楼的追赶,便生出诡计,斜刺里蹿入林木茂密处,陈瞎子追了半天也没赶上野猫,反倒因为地上泥滑,有几次险些掉进漆黑的山沟里,暗骂“好个贼猫,少了条猫腿还跑得恁般快”,咬牙切齿地追到林边,已不见那猫的踪影。若是自此绕山追去,多是深密林子,人行其中,仰不见天。
乐丹就跟在陈玉楼的身后,只是未现身而已,乐丹算到陈玉楼此行会遇到危险,待得他真的遇险之时,再出现救他,也好留一份恩情。
四下里更是寂静无声,看来野猫逃进了林密岭陡的险恶所在,陈玉楼暗想已经追出太远,再进林子怕要迷失道路,不得不将脚步慢了下来,骂道:“贼猫,真是奸滑透顶,下次教陈某撞上,也不要你的命,先割了你一条猫腿去,看你这厮还能逃得到哪去。”
眼瞅着既然追不上了,便只好回去,可是刚要转身,突然听那静悄悄的老林子里,传来一阵阵:“喵呜……喵呜……”的猫叫声,悲哀的叫声如泣似哭,更带有一种颤栗欲死的恐惧感,猫叫声愈来愈是惊怖,中夜听来,耸人毛骨。
陈玉楼心中起疑,随即停下脚步细辨林中声音,不禁好生奇怪,那只老猫莫非前世不休,在林中遇到了什么?可听那叫声恁地古怪不祥,都说老猫的命最大,究竟有什么东西才能把一只老猫吓成这样?他好奇心起,忍不住就想一探究竟,当下秉住呼吸,蹑足潜踪进了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