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犹豫：“这类业务在金陵时有人提过，不过范叔他们基本都推脱了。一来鬼魂并不是无处不在，很多时候会无功而返，让委托人白花钱；二者如果时间久了始终没有发现，反而会给人一种江湖骗子感觉；还有一点就是这类业务难免涉及到风水吉位，我对这些并不是很了解。”
“我懂，那就回绝吧。”
听到对方言语中有丝失望，我理解他感受。毕竟这项业务不仅可以增加收入，更能拓展人脉。思索片刻后说道：“这样吧……童哥你做主选择关系密切几户人家。可以不收钱，就当交个朋友。”
童先生立即听出我意思，语气兴奋起来：“就照老弟说的办，到时还要麻烦你们。”
等挂上电话，孙茹在一旁笑道：“替人检查家里有没鬼魂并不是我们主业。你的办法挺好，既不需要开辟这项业务，也能让童先生接受。”
我点点头：“没错。其实那点钱对他来说不是大钱。童先生看中以此结识更多人脉，提升自身地位。我的建议可以让他如愿。”
“是呀。几个月花了不少钱，我们处理委托却没挣多少，也算回报他的一种方式。”
接下来两天，童学伟带我们去了几户人家。从介绍中得知，这些人非富即贵，与他生意休戚相关。
检查鬼魂很简单。只是主人家见我和孙茹年纪轻轻，难免流露出不信任。这时女孩故意随手施展几道符咒，唬的人家一愣一愣，态度立马恭敬起来。很多次我心里都在暗笑，这类符咒作用甚微或者不是用在此处，但是动静挺大，释放出五颜六色光芒，给普通人极大震撼。
这天晚上我俩查看完一家后回到小区，顺路拿两件快递。
取第二件快递时，等打开柜门，又见一个信封孤零零躺着。
我迫不及待撕开，里面只有一张纸。
又是一张素描画，内容与上次似乎一模一样。回看信封上地址，依然与第一封相同。
女孩嘀咕着：“看来上次那张画还真是你的。”
“会是什么意思了？”
“说不定是暗恋你的女孩送寄来。”孙茹开着玩笑。
我嘿嘿笑着：“那也不该是这种莫名其妙的画，更应该是自画像。”
女孩故作生气：“这么说来还真有。老实交代，对方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怎么认识？有没有表白过……”
我俩开着玩笑回到家里。
瞥见先前那张纸连同信封还被仍在桌子上，于是将两张素描画拿在一起对比。
孙茹一眼看出端倪：“咦，两张画不一样。上次是三个小孩，这次只有两个。”
“怪了……这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想不到就别想了。说不定没多久还有第三张，到时只有一个小孩。”
夜里我躺在床上继续思索两幅画含义，却一直没有结果，反而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忽然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将我惊醒，连忙下床跑到客厅将灯打开。
拿着两幅素描左右看看，心里掀起一阵波澜。
动静惊动了孙茹，她揉着眼睛走出房间问道：“怎么了？”
“我想起一些事。”
“关于两幅画？”
“嗯。”
“什么事？”
“我经历你也知道一些。在农村出生成长，等到该上幼儿园时，父母将我接回市里。”
“你以前和我说过。”
“我们那个时代没有现今数不尽的补习班。因为父母工作繁忙，寒暑假都是将我送回农村爷爷奶奶家。邻居家几个年纪相仿孩子也不懂鬼选子之事，背着家人与我成为玩伴。”
孙茹点点头：“很多孩子都这样。爸妈工作忙，不放心孩子一个人在家，寒暑假送回老家。”
我陷入当年回忆中，开口讲述：“那是某年暑假即将结束时。我和小伙伴冒着酷热出门。大家来到一片农田，准备在水沟钓小龙虾。一名外号“猴子”同伴看见一只兔子后狂追过去。我们也紧随其后。等追到一片土坡，看到“猴子”小心翼翼趴在那里。大家以为兔子就在前方，纷纷放轻脚步，走到他身旁向前望去。没见到兔子却看到树林里一男一女正在……正在行苟且之事。”
孙茹指着我笑骂：“你们这群坏小孩。”
我呵呵笑了两声，继续说道：“当时年纪虽然小，多少懂一些，于是和他们一起津津有味看着。忽然一阵拖拉机发动声吓到我们，也惊动那对男女。我们赶紧逃离现场。”
“然后了？”
“我们离开一段路后才敢大声说话。据他们说，那对男女是村里人，但是我不认识。最后大家学着电视上赌咒发誓，谁也不准将刚才所见告诉别人，否则不得好死。要不是看到这两幅画，我都忘记这段经历。”
女孩明白过来：“原来这两张画就是当时经历。”
“场景不会有错，可是有一点我想不通？”
“哪一点？”
我扳着手指头算着：“人数对不上。如果我没记错，明明是猴子、大宝、刘凯和我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