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隐瞒,聂人雄开口承认了这一事实。
听到这话,庄元倒没有太过在乎,他很清楚修仙界同样是一个人情社会,只要身在其中就很难dú • lì在外,包括他自身也一样,而且这件事本身也并不是什么大秘密。
“聂兄,宇文家得吴王传承以及获得仙器的消息意外走漏,翼州侯季让在七凰宫的支持下欲一统正南道九州,每次战败之后总有修士被其贤德感化,为其提供助力,让其反败为胜,你不觉得奇怪吗?”
放下酒杯,没有直接回答,庄元反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聂人雄忍不住一愣,回想过去种种,这些事情似乎都发生的有些过于巧合了。
“难道说···”
并非蠢人,聂人雄猜到了某种可能。
闻言,庄元点了点头。
“没错,所谓意外走漏的消息实际上是宇文家自己放出去的,对于弱者来说获得造化自然需要小心隐藏,以防他人窥视,但对于强者来说这本身就是一件利器,可以让他们汇聚人心,利用一道传承、一件仙器,宇文家营造出了天命所归的假象。”
“至于说季让,那就更不用说了,一个两个可以说是被他的贤德吸引,一直如此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七凰宫看似只占据了翼州,但他们的爪牙实际上早已伸向正南九州,所谓的投靠者本身就是七凰宫的暗子。”
“事实上无论是西南道还是正南道,这两地的剧本都已经写好,只不过一者选择展露力量,横扫而下,欲汇聚无敌之势,一者则选择拾阶而上,于坎坷中铸就仁德之名。”
“无论是宇文家还是七凰宫实际上早已积累足够的力量,可以鲸吞一道,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只不过是在汇聚人心而已,毕竟他们都在走人皇道。”
有感而发,庄元开口说道。
虽然不善处理俗物,但对于天下间的大势庄元却看的很清楚。
宇文家以及七凰宫大势已成,长生道盟这个时候想要阻止实际上已经晚了,除非能以绝对强横的力量镇杀双方,但这并不是现实,也不符合龙虎山的利益。
宇文家且不说,七凰宫是地仙道统,很难确定他们有什么底牌,一尊伪仙手持无缺仙器固然强横,但也并不是真的纵横无敌,古往今来,中土的水一向很深。
听完庄元的分析,聂人雄有些发懵。
“聂兄,你这酒有点烈,还需时光的沉淀。”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庄元发出了一声感叹。
闻言,看着庄元眉眼间的自信以及平静,聂人雄明白了什么。
一动不如一静,在现在的局势下,龙虎山就算想要插手两道局势也需要静待时机,选择一个合适的切入点才行,而不是盲目的搅合进去。
而且宇文家以及七凰宫的势力虽然在不断膨胀,但庄元以及他身后的龙虎山依旧有足够的自信应对这些挑战。
“庄兄所言有理,酒确实越陈越香。”
虽然不知道庄元的信心来自那里,但聂人雄相信庄元的判断,在他的印象中庄元是一个很稳健的人。
对视一眼,两人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