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白了他一眼,“你给我烧的纸钱够做什么,现在纸钱都让你们给烧毛了,别给我烧了,擦屁股都嫌糙。再说,姐收白银是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等我攒够银子了就来找你。”
王开顺便再把她的舌头从下面拨开,“我今儿上山是为了采药,还有我这伙计这儿呢,你别弄的我身上湿津津的。”
芸娘这才看见呱呱。
她收敛一些,“采药?这大晚上你上山采什么药,也不怕撞见鬼。”
“呃。”
王开想了想,确定面前是鬼后才道:“我找大鬼头弄些药,他们人呢?”
“还能在哪儿,在乱葬岗上呢,正给他大哥张罗亲事呢。”芸娘兴致阑珊起来。
王开告辞,“那我们过去了。”
呱呱忙紧跟着王开离开。
走了不远,芸娘又把他们叫住,“你带白绫没有?带了的话我等你,待会儿等你忙完了咱们一起挂树上玩。”
王开摆了摆手,答应下次一定带一条白绫上来跟她一起挂树玩。
他们离开挺远后,呱呱回头见芸娘又自挂东南枝了,“她,怎么回事?”
“鸡儿巷的姐儿,下贱到了为银子什么都能做,没有银子什么都不做,偏有一伙儿浪荡子想让她更下贱,于是在她来镇上东岳庙烧香的时候,京城内的一群浪荡子把她给qiáng • bào了。”王开悠然走在山道上,“她醒来后就自挂东南枝了,自挂东南枝以后就成鬼了,成鬼以后就成了鬼妓。”
呱呱紧走几步,“那她没找那几个浪荡子报仇?”
“浪荡子么,大富大贵人家的子弟,父辈身上有官气,他们深受福荫,小鬼能奈他们何?”王开又走几步,离开青石板路,去了一条羊肠小道。
“这天平山上有信王墓,青石板是给那老头儿铺的,乱葬岗上这些坟全是趁信王风水来了。”他们走起了下坡路,王开一面说着,一面叮嘱呱呱小心点儿,千万不要滑倒,他滑倒不要紧,别把下面领路的王开给撞倒了。
当!
当当!
他们正走着,传来一阵雕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