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渊面皮抽动了一下,没想到魏教头还是个大龄愤青,对于朝廷上的衮衮诸公多有不满。
幸好两人没有喝酒,不然他很担心对方越说越起劲,最后直接题上一首反诗。
那就尴尬了。
借此管中窥豹,也能看出底下寒门贫户与将种勋贵的冲突裂痕,已经到了难以弥合的剧烈程度。
“总得来说,就是圣人压制地方收天下武学充实中央,遏制侠以武犯禁,但也堵住了一部分武者的上升通道……
再进一步想,朝廷每年支出巨额军费,以九边为屏障向外推进,其实是一种变相消耗人口的行为。”
纪渊眸光波动,思绪渐深。
尔后,他又很快斩灭这些杂念。
这方世界有阳间阴世,气血武道,并不能随便套用上辈子的理解。
别的不说,那位久居深宫不临朝的圣人,二十年前就已经是大宗师绝顶。
只差一线便能突破神通,比肩仙佛之境。
“把握天下权柄,即位人间至尊,人家所看到的玄洲天下未必与我相同。
反正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
景朝鼎立一甲子,国运如日中天,哪有这么快就江河日下的道理。”
纪渊心里想着,主动略过这个话题。
魏扬也自觉失言,毕竟九郎在北镇抚司办差。
这要是换成一个百户,手里握着无常簿,恐怕直接就记下了。
“不谈这个了,你昨日在内院箭压杨休很是长脸,那位凉国公家的义子平日嚣狂霸道,很少吃过这样的大亏,难得在你手上栽了跟头。
之后的马场比试、还有擂台比斗,他应该都会冲着你来。”
纪渊面色平静,淡淡道:
“我已经内炼六腑,不出十日就有信心大圆满,从而踏入服气一境,到时候真个动手,谁胜谁负还不好说呢。”
以前是武功层次不如人,心里还有几分忌惮,现在已经再无这方面的顾虑了。
魏教头颔首道:
“你有这份心气就好。不过杨休他学了凉国公的龙虎大擒拿,那是一门上品武功,而且还是最拔尖的那种,分筋错骨,断人手脚,很是阴狠。
九郎你千万不要轻视他,否则……代价惨重。”
纪渊点头应下。
他听洛与贞提及过一件事。
杨休曾经与一个通脉二境武者起了冲突,实力相差过大的情况下,不惜以命搏命,撕了那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