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所见所闻,过了耳朵不往心里去,那你纪九郎便是我宋云生的手足兄弟!
这辈子,我都不会忘记你的情义!
未来,等我执掌天京宋家,你将会成为座上客、大恩人!”
宋云生脸色诚恳,轻叹一声道。
言语之间,颇有几分走投无路的可怜意味。
“宋大郎可真会说笑。”
纪渊嗤笑,眸光泛冷。
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玩什么聊斋?
这种抄家灭族的泼天大案,哪怕纪渊点头答应、甚至于赌咒发誓不说出去,宋云生怎么可能轻易相信?
从古至今,唯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放在这片天地,因为有着钦天监的练气士存在,
只要没被消磨形体,污秽灵智,阴魂都能拘来拷问。
所以往往杀心一起,事情就要做绝,争取挫骨扬灰丧葬超度出殡一条龙,不留任何痕迹。
“那就是没得谈了?”
宋云生收敛温和笑意,披上的锦袍抖动,震荡不已。
“纪九郎,我真心不想与你为敌,为什么非要苦苦相逼!?”
这般说着,宋云生那条手右臂血色大筋根根绷紧,通脉二境的气血外放。
幽磷尸魂气的深厚内息透出毛孔,化为碧绿火光缠绕周身。
当真像是积年老妖化形成人,压迫感十足!
“宋大郎可能在家中逢场作戏惯了,这时候还要惺惺作态。”
纪渊大拇指推住刀镡,讥笑道:
“你处心积虑借着西山围场骑射大考,伙同周子安坑死十几个将种子弟、讲武堂考生。
一个心思如此阴狠,行事如此毒辣,且十分善于伪装的人,怎么会放过任何一处有可能置他于死地的疏漏?
你废了那么多话,无非是等六臂魔猿和周子安返回,以最稳妥的方式合力将我斩杀,对么?”
这点阴暗心思被戳破,宋云生不以为忤,云淡风轻道:
“看来纪九郎很擅长把握细节,揣摩人心。
你既然都猜到了,那为何还要容我拖延?”
纪渊轻轻踏出一步,虎啸金钟罩催发运转,散发阳刚威猛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