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想到孙略那些变态的玩法,更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快活林里谁不知道,这个孙家三郎性情暴虐,癖好奇特,专门喜欢凌辱成熟的妇人。
什么吊起来滴蜡油、抽鞭子、灌烈药、用银针刺破皮肉,诸如此类。
几个日夜下来,就算能够撑得下来,也只剩下半条命。
“年纪大些无妨,本公子就喜欢你叫起来的声音。”
孙略按住腰间的长刀,捏紧老鸨的下巴,脸色涌现几分潮红。
“先说正事,这个月的生意怎么冷澹许多?”
赵妈妈神色慌张,似有惧意,低头道:
“这矿山的军汉粗鲁,又不懂得怜香惜玉,偶尔喝醉酒了,还到处撒野,打骂姑娘。
长此以往,总有逃跑的、上吊的、不愿意再干的,如今花馆的姑娘,尚能出来接客的,不足二十人。”
孙略听得不耐烦,眯起眼睛道:
“龙蛇山方圆几百里的地界,谁不知道你赵妈妈的手段,调教姑娘是头一等。
什么样的胭脂烈马到了你手里,照样服服帖帖出来接客。
逃跑的就抓回来,抽十几记鞭子,上吊的就剥光衣服,吊在村头的大树上!
不愿意干?那就卖到矿坑做人媳妇,让十几个光棍一起享用……本公子就不信了,还有人敢逃、敢死,敢从良?”
赵妈妈听得浑身一抖,心中悲凉,却不敢多说半句。
“花馆是快活林响当当的一块招牌,你可要用心经营才是。”
孙略冷冷一笑,左右环顾一圈,方才在众人簇拥下,扬长而去。
走出花馆,他又踏进几家勾栏瓦舍,继续收租子。
半个时辰过去,这位执掌快活林,自封为“快活王”的孙家公子,踏进村头最不起眼的那家酒肆。
漫不经心地眼光斜斜一瞥,瞧见屋内坐着两个生面孔。
他也没有在意,只是大马金刀坐在长条板凳上。
店主人早有准备,弯腰恭迎,双手奉上分量足够的钱袋子。
“你这个月生意也不成啊?”
孙略轻轻掂量两下,似是有些不太满意。
“天寒地冻,矿山过来的人少,公子爷多多包涵。”
店主人是个头发花白的小老头,不停地作揖。
“分你铺子,给你营生,让你免受挖矿的苦处。”
孙略双手撑在膝盖上,身子往前倾道:
“本公子对你们这些下贱的东西,难道有亏钱的地方?
每个月只抽你三成的流水,你可知道江南的地主,丰年收佃农七成的租子,灾年也要收五成。
本公子只拿三成,难道还不够宽仁?”
小老头吓得双腿发软,干脆跪在地上,磕头道:
“公子爷宅心仁厚,是天大的好人!”
看到店主人这个卑微的模样,孙略心头的火气稍稍减少,颔首笑道:
“不会做生意,那就滚回矿坑,下个月再是如此,本公子收了你的铺子,换给其他人。”
他轻哼两声,原本暴虐的情绪缓解一二,放过脸色惨白的小老头。
毕竟,踩死这种蝼蚁,并无什么意思。
它们连挣扎的余力都没有,很难让自己再感到痛快。
与其费力折腾这些卑贱的矿奴,不如找几个姑娘凌虐。
孙略起身,不再去看四肢趴在地上,像是可怜虫的店主人。
正欲离开酒肆,却忽然停住脚步。
他转过身子,望向靠近角落的那方桌子。
嘴角扯起找乐子的戏谑笑意,轻声道:
“居然是武者,本公子难得在快活林见到外乡的武者。
敢问两位,何名何姓,何方人士?”
此时,纪渊已经喝完烫好的那壶酒。
他呼出一口热气,带着几分酒意,澹澹道:
“殿下,正如你说的,似他这样的豺狼虎豹,天下数不胜数,杀之不尽!
可既然撞到我的手上,那就算他运道不好,也算是老天爷开眼!”
白行尘摇头,面无表情道:
“本王是让你不要想着,凡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把自己压死。
但这种活在世上浪费米粮的东西,顺手处置掉也没什么。”
孙略皱起眉头,他见那两人嘴巴张合,却听不见究竟说些什么。
心里头刚灭下去的暴虐怒火,顿时又窜了起来。
别的府州不敢说,龙蛇山这一亩三分地,谁敢跟自己叫板?
几个惹不起的镇守将军,实权校尉,他都认得明白,绝无这两张生面孔。
“本公子问话,还要装聋作哑,真是不知好歹!”
孙略阴沉脸色,挎着腰刀,几步并作一步,冲到那方桌子面前。
“你们两个狗东西滴滴咕咕讲些什么……”
可这包含怒意的话音,忽地戛然而止。
好像被人捏住脖子,掐断喉咙一样。
因为,那个眉目冷峻的挺拔身影回望过来。
一双炽白的眸子震慑心神,丝丝缕缕的实质火流飞扬飘动。
“杀你这种腌臜泼皮,真是浪费一次夺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