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落白和安生还没有过多的接触,便没有再问安生的事情,倒是云澈担忧地问道:“安生不是说会一直跟着你吗?怎么会不告而别?该不是她在白薇谷受欺负了吧?素绡寂那个人又冷又嘴毒,是不是她看不惯医术精妙的安生?”
云澈说的这些,霍无怀又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从他们进入白薇谷以来,霍无怀便隐隐觉得素绡寂的大度和不计较都是因为安生,他觉得素绡寂应该不会暗地里针对安生。
他摇摇头,说:“不会的,其实素谷主,也不是外界传的那样凶悍冷漠,她其实……”
“每个人都有阴暗面,你怎么就老是要当老好人,在所有的事情上和稀泥?素绡寂这个人,不可信。”云澈忍不住打断了霍无怀的话,颇有些怨怼地说道。
霍无怀知道云澈的担忧,也知道以云澈的性子,会这么想很正常。但是此刻的霍无怀已经是武林之主,中庸,才是他的处世之道。
他也不想再和云澈争论,他知道云澈此刻必定是含着一些私人感情和他暗戳戳较劲,他退一步就是了。
云澈也了解霍无怀,他当然明白霍无怀的态度,但是有些话吧,就是不吐不快。他也是仗着自己和霍无怀有过过命的交情,有时候说话也没有多加考量。
两个人此刻都是矛盾的化身,在江北颇有以后都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但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对方也不可能真的置之度外。
霍无怀和云澈一来一往之后便没有再说话,郁落白安静地站在一旁,不参与讨论。周遭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不知名的尴尬蔓延在几人之间。
公孙沫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流连了片刻,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两个月之前,那应该是三个人的初遇,混杂在风起云涌的逐鹿大会,他们携手并肩从腥风血雨中挣脱出来,感情应该朝着越来越巩固的方向而去,但是经历过傀儡城、纳川营和南宫城之后,三人的关系居然出现了翻天覆地的置换。
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指引着他们汇聚在云峰山,这个和天机阁看似站在对立面,实则有着千丝万缕斩不断关系的门派——巫棠教。
这场风暴的中心,看似在云澈、郁落白、霍无怀和叶葬身上,但是公孙沫心里隐隐觉得,这些都是障眼法,真正会在这个地方受到审判的人,似乎是苏愿。
苏愿,他背负着这个江湖中最隐晦的秘密,偏偏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已经离世,而唯一可能揭开这个秘密的人,保不齐就是叶葬。
叶葬是所有事情中最大的变数,没有人能预判叶葬的棋,她总是能在最后一刻反将所有人一军,打得人措手不及。
“既然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那就不要自己内部瓦解。我们都只是为了解救出苏愿,最好是能在不惊动巫棠教势力的情况下,不到万不得己,不要和叶葬有正面冲突。”公孙沫这个时候不得不站出来说话,“前有杏子林被灭门,后有南宫城覆灭,中原武林的势力已经大大消减,天机阁刚刚推选出灵若作为阁主,一切都还在缓慢运转中,苏愿此刻又落入巫棠教手中,一旦大动干戈,叶葬埋下的线必定会牵扯而至,我们根本应付不了。”
“回溶洞里吧,巫棠教到处都有眼线,我们站在这里太招摇了。”郁落白没有接公孙沫的话,提醒道。
郁落白和公孙沫有些客气的疏离,云澈不待见公孙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是更顺着郁落白,于是冲着郁落白点点头,两人率先朝溶洞的方向走去。
霍无怀是一直都很尊重公孙沫的,朝着公孙沫点点头,说:“轻钿带着朱雀司的弟子蛰伏在细缘镇,我们还有很多退路,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