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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为了俗事心烦意乱的女人,凑在一起肆意买醉。一转眼就将一箱啤酒喝了半箱了。
于心谣醉醺醺地问同样醉醺醺,神志不清的梁满满:“满满,此时此刻你最想做什么?”
梁满满手里端着啤酒,傻兮兮地冲着于心谣直笑,“我现在特么就想狠狠地骂陈清源一顿!”
“好,我成全你!”于心谣将手机递给她,“诺,打吧!”
“打就打!”梁满满接过手机,毫不犹豫地就拨了陈清源的电话。
早就从丁孜那里要来了陈清源的号码,可却直到现在才发挥了作用。
之前舔着脸给他打电话,却愣是没有打通过。
你说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寡情成这样呢?微信请求不给通过,电话也不接,不论她做什么,他都无动于衷,从不给她任何回应!
原来不过就是不爱啊!
不爱就能无视她的付出,就能冷眼旁观她的独舞,就能置身于世界中心,高高在上,岿然不动!
越想越辛酸,越想越难过,眼泪止不住就从眼眶里簌簌滑落下来。
她原本以为这电话十有八/九是打不通的,却没想到铃声响了两下,那边的人就接了。
“喂,哪位?”是陈清源特有的低沉清润的嗓音。
梁满满:“……”
卧草,居然通了?
天呐,她怎么忘了,她用的是于心谣的手机拨的电话呀!
咋一听到陈清源的声音,满满姑娘的脑子顿时卡壳了。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于心谣最看不得她这种怂样,手脚并用,冲她直比划,“你别怂啊!骂啊!不是说狠狠滴骂他一顿么?你倒是骂啊!”
梁满满:“……”
怎么办,还是怂啊!不敢呀!
“骂啊!”于心谣坐在旁边,可劲儿催促她,“此时不骂,更待何时!你倒是给我骂啊!别怂啊!”
“说话!”许久未出声,电话那头陈清源也没了耐心,福灵心至地反问:“梁满满是不是你?”
梁满满:“……”
要不要这么神奇?她都还没开口说话,他就猜到是她了?
都说酒精能壮胆,她喝了这么多啤酒,可她怎么还是这么怂呢?
“你倒是骂啊!”于心谣急得不行。
算了,豁出去了!反正已经决定放弃陈清源,也不在乎再开罪他一遍了。全当发泄一下自己!反正这段时间以来,她特么也已经受够了。
“对,是我。陈清源,老娘特么受够了你了,以后再也不会喜欢你了。”
陈清源:“……”
这姑娘这样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陈清源顿时被她吓了一跳。电话那头当即陷入了一阵异常诡异的静默。
良久之后方听到他的声音,毫无耐心可言,还透着一股浓浓的责备,“梁满满,你又乱抽什么风?”
原本还很怂的满满姑娘,听到陈清源这种不耐烦的口气。跟过去无数次面对她时一样。他总是用这种厌恶和不耐烦的语气对她说“我没有吃陌生人东西的习惯”,“不用加微信,我们还不熟”,“梁小姐知道矜持怎么写么”,说这说那。每一次都厌烦透顶,恨不得将她拆卸入腹。
如今再一次听到他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她就怒火中烧。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似乎都被点燃了。
满满姑娘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盛怒之下的人,不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容易受负面情绪摆布。毫无理智可言,只想尽情发泄自己的情绪。说的话,说的事,自然不过脑子,全凭本能。
她索性就豁出去了!
反正一想起陈清源那张欠扁的脸,她就恨不得臭骂他一顿!这件事她想做很久了。此时不做,更待何时!
“对,我是抽风。我特么就是抽风才敢怼你。不然依到我清醒的时候,我哪有这胆子啊!我一定就跟个孙子一样在你跟前窜来窜去,装疯卖傻,努力地刷存在感,恬不知耻地讨好你。给你送早餐午餐,到医院堵你,去医学院旁听你上课,找程护士长要你的排班表,找丁孜曾医生他们打探消息。我做了很多很多,试图引起你的注意。就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够正视到我的存在。可到头来,别说正视我的存在了。你特么从头到尾依都无动于衷,压根儿就不拿正眼瞧我。”
“形势这么恶劣,我心想,不行啊!我必须得给你下一剂猛药啊!于是我听谣谣的,找了我二哥做样子,将医院的流言传得满天飞。成天尽给你赌气!原本以为你会有所反应。可没想到,你依然毫不在意。”
“如果不是今天下午丁孜误拨了我的号码,我恰好听到了你的话,我可能还会继续像个二傻子一样围着你转。”
“我现在想通了,我以前就是眼瞎才会看上你。一定是的!你说我怎么就喜欢你了呢?你这么高冷,这么不近人情,成天就知道顶着一张冰山脸招摇过市。跟谁欠你几百万似的。你呀一点也不温柔,还动不动就摆脸色给我看。我特么还傻乎乎地围着你转,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生怕你一个不高兴就不让我出现在你面前了。”
“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傻子,二缺,一天到晚抽风,从来就没个正形。不过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了。再也不会动不动就凑到你跟前给你添堵了。我以后一定会离你离得远远的,保证不会再让你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困扰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