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有生之年,第一医院的两大男神医生还能在一起主刀同一台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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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承远的手术进行地很缓慢。直到深夜才结束。
陈清源趁着霍承远手术的时候在帐篷里眯了一小会儿。这段时间忙着抢救伤员,一刻也不停,睡眠严重不足。老实说,他都有些超负荷了。
到了凌晨一点,胸外的护士过来叫他:“陈医生,霍医生那边已经好了,让你过去。”
“好,我马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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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脸怎么回事?”
陈清源一走进帐篷,就看到霍承远满脸血渍。无菌口罩,额头,脖子,手术服上面到处都是血。
“刚拔钢筋的时候,血一时没止住,给喷了出来。我没事儿!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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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很成功。手术结束后,消防官兵连夜将病人送到了县医院。
两男人都有些透支了,纷纷瘫坐在废墟上。
头顶是一轮弯月,隐在云层后面,半明半昧。
周边堆积的废墟犹如一个巨大的露天垃圾场,斑驳陆离。
霍承远摸出一盒烟,扔了一根给陈清源,“来一根!”
陈清源伸手接过,递到唇边点燃了。
格外微弱的一缕青烟,缭绕在空气里,越来越淡。
他就着滤嘴猛地吸了一口。没曾想,这烟很烈,他直接被呛住了。猛地咳嗽起来。
“没事儿吧?”霍承远边抽边问:“抽不惯?”
“这烟好猛。”陈清源胸腔浮动,没想到这烟会这么烈。
霍承远闷笑:“朋友送的,我也觉得它烈性足了点。”
陈清源平复了一下,继续抽。
他似乎想起什么来,对霍承远说:“刚这个病人我们要重点关注一下,后续还要跟进。”
霍承远点头,“确实,伤得这么严重,手术虽然成功了,可保不齐还会有并发症。”
陈清源说:“并发症倒是其次的。主要是手术前护士询问病人既往病史的时候,他母亲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儿。”
“你是说,病人家属刻意隐瞒了病人的既往病史,没告诉我们?”霍承远一下子就找到了症结所在。
“难说。”
“难不成是HIV,她不敢说?”
陈清源:“……”
“多关注一点就是了。刚才病人的血喷到你脸上,你千万不能大意,谨慎处理,小心别感染了。”虽然现在还无法得出结论,但小心一点总归是有利而无害的。
霍承远说:“这你放心,我也是医生,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
两男人一人一根烟,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聊天。
霍承远吐一口烟圈,神色淡淡,“真不明白这些女生为什么迷医生,这特么真不是人干的职业。”
医生这职业,看似神圣伟大,荣光无数。可这个中辛酸也是实实在在的。
“那你当初还学医?”陈清源指尖弹了弹烟灰。
“一言难尽啊!高中时谈了一个女朋友。她是典型的白大褂控,很迷医生。就撺掇着让我和她一起学医。而且那个时候她和满满关系很好。拼命让满满忽悠我学医。我被她们俩一忽悠,就糊里糊涂地填了医学院。结果她倒好,直接出国学法律去了。顺带也把我给甩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就这样当了医生。”霍承远陈述完自己的辛酸史,斜了陈清源一眼,“你呢?”
“我是被我爸逼的。我爸爸和我爷爷都是医生。家里很多亲戚也都是医生。我们家应该算得上是医学世家。我其实一直都是想学金融的。”
“那你爹可真狠。自己当了一辈子的医生,个中辛酸早就偿了个遍,他居然还忍心祸害儿子,让你学医。”
“老爷子觉得我就该子承父业。”
“我爸也觉得我该子承父业,回去接管家族生意。可我却当了医生。”霍承远将摇头摁灭,扔了烟蒂,继续说:“倒是满满,她小的时候最怕打针,每次感冒发烧打完针她都要把医生护士通通骂一遍。后面可能是被我那前女友带的,她也很迷医生。不过就是可惜,她那惨不忍睹的高考成绩压根儿就达不了医学院的分数线。不然没准儿,她现在也是个女医生。”
“她迷医生?”陈清源问。
霍承远:“可不是么!”
看来,直接这姑娘是没有说实话呀!
提起梁满满,陈清源这才想起傍晚那通电话还没有结束,就被余震中断了。后面又忙着手术,根本顾不到给梁满满回电话。这姑娘八成担心坏了。
陈清源对霍承远说:“现在有信号吗?我给满满回个电话。”
“你运气不错,现在有信号。”霍承远掏出手机,摁亮屏幕,瞥了一眼信号格。
电话响了一秒,就被接通了。紧接着迅速传来一个撕心裂肺的嚎叫——
“哇,陈清源你总算是给我回电话了,我还以为你死了!”
陈清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