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鹿摇了摇头,她枕着沈泊行的胸膛,只感受到了令她舒适的安心,就算她闭上眼睛,也不会出现那些人的踪影,也不会出现那些人的脸。
沈泊行抱了她一会儿,便让她躺床上,给她放水洗澡。
也许是沈泊行一直在,周围也没有其他人,沉鹿的情绪还算稳定,她乖乖照着沈泊行的话做,换衣洗澡。
又担心沈泊行离开,她拢着衣衫在卫生间的门口不安心地看了看外面。
见沈泊行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沉鹿方才去洗澡。
身上哪哪都是脏的。
沉鹿把自己的身体搓得发红,温水氤氲,让她眼眶再次发红起来,她努力憋着泪,却还是不住地往下流。
从她最熟悉的画室回来,却遇到那么一群人,看到她之后便把她使劲又拼命往暗处拽,那么大的力气,那么让人作恶的话,还有围着她哄堂大笑的人,无论是哪一个,都让她感到害怕。
沉鹿将自己的脑袋埋进水中,就算是流泪,泪水也与其他液体混杂在一起,再也辨认不出来。
过了很久,沉鹿才从浴室里出来。
听到动静,沈泊行抬眼看了过去。
她穿着短袖的睡裙,脆生生地站在那里,两只手的食指对着打转,敛眉瞧不出任何情绪。
“困不困?”沈泊行走过去,问她。
沉鹿想摇头,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点了点头。
沈泊行摸了摸她还流水珠的发丝,然后牵着她去吹头发。
有力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带着轻柔的力道和热风,沉鹿垂着眼睛,看着他从回来还没换的衣服上,带了几点血迹。
她陡然抓住了那衣服,直到吹风机的声音没了,沉鹿才开口,“小叔受伤了。”
闻声,沈泊行微愣,看到她盯着自己身上的血迹看,了然道,“不是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