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宁玦这会儿难得没有和贺定西唱反调,只是交代了一句:“你也要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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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始作俑者是韩其之后,事情就简单了起来。杨梅这边有针对性地一通发力,最终还是挽回了不少资源。不仅如此,杨梅在平台露出狐狸尾巴前先下手为强,成功把平台原本的S级项目变成为了人人避之不及的毒饼。
但不得不承认,韩其的这一系列操作还是给宁玦带来了不小的影响,连带着他的粉圈都跟着一蹶不振。
这期间韩其给宁玦打了几个电话,宁玦看到了,并没有搭理。
好在月底的时候总算传来了一个好消息,宁玦凭借着在《悬印》中的精彩表现,获得了飞鹰奖的最佳新演员提名。
飞鹰奖是华语电影届含金量最高的奖项,从来没有流量偶像获得过这个奖项的提名。宁玦获得提名的消息一经宣布,马上就引起了轰动。
网络上对宁玦提名飞鹰奖这件事毁誉参半。不少人认为飞鹰奖提名了宁玦意味着它被资本侵蚀,权威不再。也有人认为宁玦在《悬印》中的表现堪称惊艳,完全配得上这个提名。
以宁玦的资历来说,单是获得提名就事莫大的肯定,飞鹰奖的消息就像一针强心剂,让宁玦迅速在逆境中破局,韩其那些不入流的小伎俩,一下子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起来。
提名公布的那天,耀西传媒上下也是一片欢欣鼓舞。如很多人预料的一样,贺定西凭借着《她杀》提名了飞鹰奖的最佳男演员,这可是贺定西事隔十四年之后再次获得飞鹰奖的提名。
谢思钊那无事忙就爱瞎凑热闹,最近贺定西不在国内,他就把主意打到宁玦的头上,吵吵嚷嚷着要亲自给宁玦庆祝。
宁玦玩笑道:“您的局可去不得,谁去谁被安排女朋友。”
贺定西和宁玦都在谢思钊的地盘上栽过跟头,听宁玦这么说,他一时也有些底气不足。谢思钊拍着胸脯连连向宁玦保证道:“这回就咱们几个老熟人简单吃个饭,不搞那些乱七八糟花里胡哨的,绝对不会再有二五仔!”
谢思钊再三担保今晚吃饭的地点绝对安全隐密,宁玦到地方一看,还真的挺私密的,就是谢思钊在市中心的那套自住大平层。
宁玦来得早了些,他进门的时候谢思钊正吊儿郎当地在客厅里那台九十八寸大电视前打游戏。
“来啦?”谢思钊见宁玦来了,便把游戏画面切换掉,随意开了个娱乐节目。
宁玦将伴手礼放在玄关处,来到谢思钊身旁的沙发上坐下。这时他才注意到厨房里有一个男人的身影在忙碌。
没过一会儿,其他几位宾客也陆续到了,放眼望去都是宁玦的老熟人。今晚的一桌子菜都是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一人操刀。席间宁玦看着谢思钊那喜上眉梢的样子,总算回过味来——今晚的这个局哪里是要给他庆祝,分明是谢思钊按捺不住那点小心思,请大家来炫耀他的新对象的。
饭后其他人结伴去小花园里抽烟,宁玦与谢思钊两人坐在小吧台前聊天。窗外是一大片开阔的S市夜景,谢思钊爱好收藏威士忌,那两人高的酒柜倒映在玻璃窗上,显得格外壮观。
除去贺定西提名的最佳男主角,《她杀》还提名了最佳编剧、最佳导演和最佳电影,可以说是今年最大的一匹黑马。宁玦与谢思钊两人无事闲聊,话题自然绕不开《她杀》的导演范维辛。
说起范维辛,谢思钊就想起了新听说的热乎八卦,忍不住调侃道:“不知道这傻小子哪来这么好的运气。前脚电影爆红名利双收,后脚就抱得美人归了。”
宁玦盯着江上的一艘缓缓前进的游轮正出神,他对这些圈内八卦没什么兴趣,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哦?”
谢思钊凑到宁玦耳边,故作神秘地说道:“他和肖可然在一起了。”
宁玦闻言,微微有些惊讶,总算收回了视线:“他俩什么时候认识的?”说完,宁玦像是仍不愿意相信似的:“我的爱情就这么结束了?”
“噗,还你的爱情呢。”谢思钊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和老贺一样,都没有心!”
老话说背后不说人,这话有一定的道理。谢思钊的话音刚落,他的手机就响了。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他扫了一眼屏幕上贺定西的名字,乐呵呵地接起了电话:“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谢思钊的话还没说话,他脸上的笑容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似的,瞬间消失不见。
宁玦眼看着谢思钊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预感有大事发生。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谢思钊。
没过多久,谢思钊挂断了电话,宁玦随即问道:“他怎么了?”
“定西已经回来了。”谢思钊看向宁玦,眼神有些复杂:“他母亲病危。”
今晚的小聚因贺定西的一通电话宣告提前结束,宁玦回到家后越发心神不宁。
贺定西的父母亲都住在F市,据谢思钊所说,摩洛哥回国只有一班到S市的航班。贺定西只能先回到S市,明天再搭乘最早的一班飞机回F市。
赵荣荣曾经生过一场大病,这件事宁玦是知道的,听说康复之后她的身体一直不错。宁玦心不在焉地洗了个澡,临睡前又试着给贺定西打了个电话,直到信号自动挂断,贺定西都没有接。
他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大半宿,眼看要把天花板瞪出了个窟窿,却没有等来丝毫的睡意。此刻宁玦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贺定西的事。他想贺定西到家了吗,在做什么,赵荣荣的情况严不严重。
深夜飙车党的马达声炸开了宁静的夜,宁玦不再犹豫,一个骨碌坐起身,随手拿起一件衣服套上就了出门。
他要见贺定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