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慕是第一个到寝室的,过了一会儿其他的几个室友陆陆续续也赶到了,几个女孩子身边带着家长互相聊着天。
到了晚上的时候,几个人在学校外面的小餐馆吃了点东西。
因为开车,林刚也没点酒。
可是吃饭的时候,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着转。
一想到女儿从今天往后就不在身边了,就有一种莫名的感慨,好像是养了19年的小鸟终于要离巢了一样。
就好像是自己真的老了,再也不被需要了一样。
所以说多愁善感是人老了的表现,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哪怕是林大律师这么刚强的男人面对女儿也是颗玻璃心。
一顿饭吃完,已经是晚上8点了,伊诚和林思慕尽顾着安慰林刚,自己热菜都没好好吃一口。
吃过晚饭,林刚再把林思慕送回寝室,并且跟她的室友嘱咐了一大堆,希望她们以后能关照思慕的话,一直到9点,他才带着伊诚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里。
林刚开着车,准备去找个落脚的酒店。
……
晚上伊诚和林刚躺在酒店里的两张床上,两个人都各自尴尬得不行。
氛围异常奇怪。
关键是两个人跟林思慕的关系彼此都是心知肚明,但都没人捅破这张纸。
从最开始进屋,一直到洗漱,到睡觉,两个人都没什么话。
伊诚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听到来自隔壁床林刚若有似无的哼声。
断断续续的,也不像是睡着了打呼噜。
他微睁开眼,看到林刚在把床垫从里面抽出来。
注意到伊诚的眼神,林刚尴尬地笑了笑。
“床铺太厚了,有点热,把你吵醒了?”
哎。
伊诚在心底微微叹息一声,心想林大律师不但是个老古板,还是个死傲娇。
他估计林刚开了一天车,腰和腿都有点累,加上快50岁,一些腰腿病就开始显露出来了,所以疼得睡不着觉才会翻来覆去轻哼。
如果不是怕他看破,林刚只怕躺地上的心思都有。
伊诚默不作声地站起来,然后去烧了一壶开水。
……
他把电水壶热着,回过头来帮林刚拆床垫。
“哎哟。”
林刚发出一声闷哼,双手捂着腰,硬是没立起来。
宾馆的床最底板是木板,上面垫着两层席梦思,林刚抽席梦思的途中稍微用了点真气,就把腰给扭了。
“林叔叔,你先坐椅子上休息一会儿,这个我来就好。”
伊诚把他扶到椅子上,然后默默回过头来抽出两层床垫,把它们挨个放在墙角立好。
铺好床,他拍拍手,热水也烧得差不多了。
林刚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伊诚忙进忙出的。
没有过两分钟,伊诚打了盆热水过来放到林刚的脚边。
“干……干嘛?”
林刚微微一愣。
伊诚瞥了他一眼,心想这对父女连吃惊的反应都差不多。
“林叔叔您今天开了一天车,腰腿肯定很难受,泡泡热水要舒服一点。”
伊诚用手在里面来回拨弄了一下,抬头笑起来,“我稍微兑了点冷水,温度应该还可以。”
林刚的赧着脸,一时愣住了。
但是下一刻,林刚脸上突然一慌,双脚被伊诚抓住抬了起来。
嘿,这小子不愧是打棒球的,手劲真大,差点没把他连人带椅子都给端了。
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等林刚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双脚已经在热水里了。
“叔叔,您没高血压心脏病什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