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一点多。黎明人民公社第一大队,社员们睡得正香,突然大队长家的门被敲响。
大队长的媳妇儿摸着手电筒,下床来到院门处,问着外面敲门的人:“谁啊?”
门外,一个年纪60多的妇人说道:“顺子他娘,是我……我是牛春花。”
大队长的大儿子小名顺子,所以很多人喜欢叫大队长媳妇儿顺子娘。
顺子娘名叫赵月红,赵月红闻言,愣了一下:“牛大姐?你怎么来了?这大晚上的有什么事吗?”边说边打开了院门。
牛春花是摸着黑过来的,她见着赵月红,忙道:“顺子娘,出事儿了,我跟你说出大事儿了。”
“出事儿了?出啥事儿啊?”手电筒的光照在牛春花的脸上,瞧着牛春花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赵月红也变得紧张起来。
牛春花赶紧道:“我隔壁不是住着严寡妇吗?我刚才起来上茅厕的时候,我瞧见一个男人钻进了严寡妇家。那男人进去后……很快就传来严寡妇的尖叫声。我听那叫声好像是出事了,严寡妇多半被……”她说着做了一个咔擦的姿势。这意思是严寡妇多半是被杀了。
赵月红吓得不轻:“牛大姐你……你可别吓我。这这这……咱大队好多年都没闹出过人命了,这要是闹出个人命,这可不是小事儿。”
“我吓唬你干啥啊,我才是吓得不轻呢。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想上前去查看,但是我又不敢,我怕那男的把我也杀了。我瞧那个男的啊,多半是小偷。估计进门被严寡妇发现了,就把严寡妇给杀了。”牛春花十分恐惧的说着。
赵月红握着手电筒,让牛春花赶紧进院子,“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叫我家大柱。这事儿可不是小事,必须得让大柱带人去看一看,最好是将那个男的抓住。”
牛春花点了点头:“嗯,你赶紧去吧。咱们动作快一点,说不定那个男的还在严寡妇家里呢。”
赵月红没有迟疑,握着手电筒就钻进了屋子。
不到三分钟时间,大队长一家子就全部起来了。
大队长带着自己的大儿子顺子,还有二儿子亮子,去大队里叫了几个年轻体壮的男人后,一起快步的往严寡妇家走。
赵月红和牛春花两个女人,紧跟在后面。
而路过一个姓郑的人家时,牛春花还小声的将他家人也叫起来了。这姓郑的一家子是严寡妇夫家的亲戚,是严寡妇丈夫的二叔。
他们听说严寡妇家里出事了,听说严寡妇可能被小偷给杀了,他们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赶紧跟在大队长他们后面前往严寡妇家。
严寡妇家的院墙不是很高,只有半人多高的样子。
那种身强体壮的男人,只需要稍微一使力,就能从院墙翻进严寡妇家了。
大队长和身边的几个年轻人,一起悄悄翻进了严寡妇院子。
院门外,赵月红紧皱着眉头,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她很怕那个shā • rén犯发狂,很怕那个shā • rén犯,到时会伤到她男人和她两个儿子。
当然了,伤到队里其他人她也担心。毕竟现在她男人是大队长,要是队里的人出了事,那她男人到时候难辞其咎。
正在她焦心不已时,突然院门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她二儿子亮子,亮子动作很轻,开门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走到院门外,压低了声音道:“严寡妇家里确实有男人,那男人还没走呢。”
那郑二叔一听这话,迈着步子就要进院里:“那咱还等什么,咱赶紧将那个shā • rén犯抓起来吧。”说这话时,郑二叔也是压低了声音,生怕惊扰到了屋里的shā • rén犯。
亮子眉心紧皱,嘴里有些犹豫道:“那不是小偷,不是shā • rén犯,是……哎……”亮子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说。
见他这样,郑二婶一脸诧异道:“咋地了?那男人不是小偷是啥?难不成是……”
她说着顿了一下,想到一个羞耻的可能。
亮子看她一眼,又是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是严寡妇的野男人,严寡妇这会儿正在家里……和那个野男人亲密呢。”
闻言,郑二叔倒吸了一口凉气,郑家的其他人也惊了。
郑二婶磨了磨牙,愤怒道:“还真是野男人啊!严寡妇那个死东西,她居然招野男人,居然还将野男人,招回家里来!可恶,她实在是可恶得很!”
说着郑二婶就往院里冲去,要去抓那野男人。
郑家的其他人沉下脸色,也跟着冲进了院子。
赵月红很是震惊,她没想到竟然不是小偷,竟然是严寡妇的……野男人?
这事儿还真是……让人意料不到。
大队长他们都站在屋檐下,都猫着身子没有出声。
而郑二婶冲过来,她朝自己的两个儿子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儿子会意,一起上前往那门板踹去。
那屋门已经用了十来年了,本就不够牢固了,被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一踹,顿时被踹倒在地上。
屋里正你侬我侬的严寡妇和刘建安,听到屋门突然被踹倒,他们惊了一下,都忙地翻身坐起来。
严寡妇道:“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说罢摸着黑,赶紧拿起枕边的衣服往身上套。
刘建安伸手在床上摸来摸去的,想把自己衣服摸到手里。
可是那衣服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一时间竟然没有摸到。
而正在他焦急时,突然急匆匆的脚步声在空气里响起,伴随着脚步声,还有强烈的手电筒亮光。
刘建安心里咯噔了一下,心知不好。
他猛地翻身下床,想钻到床底下去,只是进门的人却已经发现了他。
那手电筒的光照在他脸上,有人惊呼了一声,大叫道:“是刘建安!是刘家那个刘建安!”
屋里一下子涌进来好多人,有大队的大队长,还有大队长的两个儿子,以及大队长的媳妇儿。还有队里好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以及……郑二叔一家!
郑二婶上前,甩手就给了刘建安一巴掌:“不知廉耻的玩意儿,你竟然祸害我们郑家的媳妇儿,你活腻了吧,你真该死!”
不待刘建安反应,她转身面向床上的严寡妇,又打了严寡妇一巴掌:“你更是不知廉耻!你是我们郑家的媳妇儿,住着我们郑家的房子,居然背叛我们郑家人,竟然在这屋里和其他野男人鬼混!你个死东西,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丈夫,你怎么对得起我侄儿!”
严寡妇被打得脑袋一偏,脸上瞬间浮现了五个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