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又暧昧地眨了眨眼睛,“其实我之前对贺表哥略有了解,他对女子全然无意,在边地时,甚至以怀疑是间谍为由,杀了不少身边的貌美女子。但长姐也知道,表哥待你与寻常人不同……”
林枕棠沉默了,她也不知道贺乾渊是不是待自己与别人不同,但是贺表哥确实帮了自己不少。
“所以……”林枕嫣继续道:“长姐选了这条路,二哥也就有救了。”
也就在此时,突然之间,林枕棠记起昨晚贺乾渊对着自己说得那句话,
“想救林琛,只有一条路。”
原来当时贺乾渊说出这句话的意思,便是这样的么?
林枕棠咬咬唇,如果这样真能救二哥……
这一日,她浑浑噩噩,多少次想下定决心,但很快便又反悔了。
她又拿起书本,看上面绘制的那些令人无法直视的图片。
这时,她想起原来做过那场荒梦,梦里她被折腾的死去活来,现在想起来还让人面红耳赤。
但梦只是梦,醒了还能当作无事发生,不过,若是自己真选择了林枕嫣说得那条路……
林枕棠不敢想。
很快就深夜了,这天,林枕棠又做了梦。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次的梦境更为可怖,梦里,林琛在狱中被百般折磨,最后虐待致死。
林枕棠醒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自己满面的泪水,青鹊听到她做了噩梦,衣服都没披,赶忙跑过来安慰。
“哥哥、哥哥他……”林枕棠扑进青鹊怀中,泣不成声,“不行,得赶紧想法子,把哥哥救出来,我怕他受人欺负,若是捱不过,那可就……”
她不能再这样束手待毙等着父兄回来了,那平阳路途遥远,或许父兄此时连那封信都没收到,总之一直到昨天,她都没有收到回信。
天尚黑着,林枕棠却不睡了,她巴掌大的小脸清丽秀美,亮晶晶的泪痕轻薄一层挂在颊上,像雨珠儿轻点在海棠花上,娇翠欲滴、美艳动人。
“为我梳妆。”想到梦中被狱卒折磨的小哥哥,林枕棠闭上眼睛,她抿着唇,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不要等到出事了才后悔,母亲临终前的心愿犹言在耳,如今父亲和大哥哥不在,就只有她了。
这么多年来,她都被人唤做媚女狐妖,那都是胡说八道。但这一次,她要去做世人一直污蔑着自己的事情。
只是……想到贺乾渊,林枕棠又有些害怕,她看到铜镜中青鹊为自己梳妆的手,半晌,她开口问青鹊,“贺表哥能救小哥哥吗?”
青鹊的手顿了顿,她也看着镜中小姐的容颜,半晌,她低声道:“自然可以。”
似乎是猜到她要怎么做,青鹊叹口气,“小姐不会是……奴婢以为,昨日将军说那句话,意思未必就和萧睿一样。奴婢觉得,还是等老爷和大公子回来吧……”
“平阳路途遥远,就算回来,路上也得一个月,而且那边官场的事情,又岂会是三两天就能解决的。”林枕棠为自己慢悠悠地涂口脂,她容颜柔美,让人忍不住就想怜惜,“再说,若此事对表哥而言果真易如反掌,他为何不直接帮我,反而让我去想该怎么做。”
“说白了,都是一样的。”林枕棠叹口气。
妆饰完毕,林枕棠择了一身又薄又轻的青色素裙,还为自己戴上一对纯银耳坠。
娇嫩的脸庞,玲珑有致的身躯,发丝暧昧地轻搭在雪脯上,偏偏又穿了这样素雅的颜色。
说是不勾人,却处处带着春情。
最近府里人少,不少仆人都为林枕嫣入宫一事忙碌,此刻天还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要是决定了那个选择,那就得赶快行动,不然一会天亮了,会被人看见。
林枕棠这么想着,咬了咬唇,眸色不定,却又在回想到小哥哥的那一瞬,坚毅起来。
她双手捏成拳头,扭头吩咐青鹊,“你出去看看。”
青鹊知道小姐是什么意思,她想说什么,可是又想到了如今情势,不求救于大将军,恐怕还真的没办法,于是只能长叹一声出去了。
过了片刻,青鹊回来,她伸出手搀扶林枕棠,鼻音浓重,听着似乎哭过,“小姐,走吧。”
房外万籁俱寂,整个林府都笼罩在香甜的酣梦之中。
除了林枕棠,她红着双眼,拿帕子掩着唇,正往贺乾渊的房间走去。
夜间时分,灯笼内的灯芯已经快要燃尽,这条路昏暗难辨,故此林枕棠走得极慢。
此时正四更天,贺乾渊还没睡,他捧着一卷书,眉头微皱。
叩门声响起,贺乾渊有些不耐烦,“无要事,明日再说。”
但他听到的是怯弱的女声,“表哥,是我。”
听到来人声音,贺乾渊冷笑一声,看来表妹因为这事难以入眠,竟会这个时候来寻自己。
开了门,借着屋内微弱的烛光和天上朦胧的月色,贺乾渊看到林枕棠只穿了一件单薄青衣,长发微绾,如瀑青丝垂在腰际。
面前的女子容色楚楚,声音娇柔,“贺表哥,枕棠想清楚了……”
林枕棠说着走了进来,她回身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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