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所言甚是。”一旁的天山派弟子纷纷附和。
二人已上了擂台,见礼之后则是切磋的对手,连宴完全可以不必理会宁鸿雪的心情,率先起势,当可在比试中抢占先机。
但是他没有。
他注意到了宁鸿雪的神色,还体贴地为对方解释了缘由。
若是一名普通的修士,这并不难理解,无非就是向宁鸿雪示弱。
可连道友是本届最强的黑马,是有望摘取桂冠的种子选手之一,也是在各大长老看来,与宁鸿雪分庭抗礼的天才剑修。
他有他的底线,从未在擂台上重创一人。
他也有他的骄傲,从头到尾对战,都只用了那么一剑。
这样的人,怎会示弱?
又怎么会屑于示弱。
哪怕连宴不开口解释,台下的观众,只要看过比赛都会明白:
他并不是会挑衅宁鸿雪的人。
连道友的灵力,与他的人一样。
不染一丝尘埃。
“我猜,连师弟一定是对宁鸿雪惺惺相惜吧。”
顾青然点评过就不发一言,反倒是天山弟子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甚至在不知不觉间换了称呼。
“对啊对啊,我也觉得。”另一位修士道:
“两位都是天才剑修,连师弟一定也很期待这场对战。”
蜀山和天山同为大门派,多年以来一直存在着竞争关系。
对天山弟子来说,连师弟是白师妹的朋友,远远比蜀山派剑修要讨人喜欢。
“连道友定是不想在比试时留遗憾,所以才详尽地对宁鸿雪解释。”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这么想。
“可是,万一宁师兄输了,那……那不就是输的更惨了。”
说话的是蜀山派女修,她想到了这一点,惊得小脸发白。
手持神剑的蜀山天才,若是被对方以铁剑击败,这可如何是好。
“师妹。”身旁的师姐安抚地拉住她的手:“我们要相信宁师兄,不是吗?”
她沉吟半晌:“也要相信那位散修,与这种高洁之人对战,无论胜败,得到的经验会比失去的名声,还要重要很多。”
台上二人尚未行动,台下已如水滴溅入热油中,讨论声热烈而又期盼。
可这清一水的“势均力敌”“旗鼓相当”“惶不多让”听下来,楚亦寒就没那么高兴了。
偏偏前方的陌生修士们还在讨论:
“我觉得连道友和宁道友很像诶!”
“真的吗?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这么觉得。”
“不止你们,我也这么想。你看,他们年龄相仿,又都是剑道天才,还都在金丹期。”
“那可不是嘛……”
谈话声戛然而止。
楚亦寒微笑地把面具往脸上贴了贴。
这次白朵朵看清了,教主神不知鬼不觉移走了几人……也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
她眼观鼻鼻观心,决定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身旁的空隙骤然大了些,有人感觉到不对,可台上战斗已经开始,他们暂时抛去杂念,仔细欣赏这场质量极高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