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姐惊讶地挑高了眉毛:“那是丽莎的生魂呀。”
陶乐本来就脑袋瓜子不怎么灵活,这会儿哪里会思考,根本不明白楚小姐的意思。
大黄狗汪汪的两声,好像在鄙视人类的智商。
余念不得不清清嗓子:“是丽莎找上你的。魍魉先带她来了宾馆,结果她大概是感受到了你的气息或者什么原因,脱离了魍魉的掌控,直接找上了你。”
陈泽听得不可思议,魍魉也是精怪,怎么反而控制不了寄居对象?
楚小姐没回答,反而眼睛看着陈梓潼,似笑非笑:“小公子,你要不要告诉你爸爸答案啊?”
陈泽老脸一红,感觉自己被彻底鄙视了。楚小姐的意思还不清楚吗?三岁半的小孩子都能想明白的道理,他一个28岁的大男人居然搞不懂。
陈梓潼则扭过脑袋,不复先前替楚小姐辩解的模样,又撅着小屁股,不搭理人了。
导演先前一直拦着大黄狗,这会儿总算抽出空,也能参与到人民群众的讨论中来,还积极发表自己的思路:“是不是因为生魂力量大,执念强,碰上了执念的对象,力量加倍。所以魍魉根本控制不了她。”
看看这女鬼一直在扒陶老师裤子的样子,人老成精的导演哪里还猜不到他跟那个丽莎之间究竟有哪当子关系。人嘛,总有个执念,像这种成天闲着没事嗑.药找刺激的小姑娘,在□□上执着,没啥好奇怪的。
陈泽先是目瞪口呆,旋即面容古怪,忍不住上下打量陶乐。乖乖,这年轻人的理发素该有多好啊,居然让那个丽莎的魂魄如此不管不顾。
陶乐却是失魂落魄的模样,执念同样不小:“不对,跟魍魉没关系。我就不信魍魉弱到这份上,丽莎都被赶出宾馆了,它还控制不了丽莎吗?为什么还要跑回来送死?”
陈泽又被陶乐的话给带弯了,是啊,这里头正做法事呢。魍魉干嘛如此想不开?这不符合常理。
他下意识的伸手摸儿子的脑袋,没想到小家伙声音却闷闷的,还带着点儿委屈:“我不知道,我才三岁半呢。”
要不是环境不合适,陈泽都要笑出声了。
这小东西,还揶揄上他老子了,觉得脑袋瓜子比爹好使吗?真是要狠狠地揉一顿小脑袋。
楚小姐也没有正面回答陶乐的责问,反而转过身去,张开手心,又坐到了星星,哦不,应该是傒囊跟前,声音轻轻的,带着点儿说不清的飘渺意味:“傒囊,你难道不知道魍魉为什么过来吗?”
陈泽看着小姑娘跟泥雕,脑袋里头如同电光火石一般,飞快闪过一个念头。
“噢,你们是朋友!”
没错,傒囊跟魍魉合伙将赵喵喵骗下水去,这两个小精怪怎么可能不是朋友?
“它不是我朋友!”傒囊突然间睁开眼睛,还跳上了椅子,近乎于气急败坏,“它才不是我朋友呢!”
余念心念微动:“它不是你朋友,它会拼死跑来跟你示警吗?它意识到自己碰到了难缠的角色,根本对付不了,怕你也送死,所以才想方设法不惜一切代价过来给你示警。”
陈泽立刻骄傲地挺起了胸膛,没错,魍魉肯定是发现自己跟儿子这两个修仙者点子太硬。好吧,也有泥雕神兽的一部分功劳,所以才想放弃计划,让傒囊就此撒手。
它却没想到丽莎的生魂力量居然那么大,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它托离了原本的行动轨迹。
真是不得不感慨一声,这世间万物,就没有能够被小瞧的角色啊。
傒囊小脸涨得通红,嘴巴却硬得很:“没有!它只会嘲笑我,在我面前炫耀它又去哪儿玩了又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它就是笑我是块石头,不能跟它一样到处跑!它才不是我朋友呢,不是,就不是。我不稀罕,我变成了人,我有很多很多朋友。”
陈泽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他们是把你当成星星才跟你交朋友的。真心对你的,只有傒囊。”
这话说出口,他才觉得残忍。没有一个人真心当它是朋友,那该是件多孤独多悲伤的事。
傒囊在椅子上打起滚来,一边哭一边喊,坚决不肯承认:“我才不稀罕呢,我最厉害,最聪明,最漂亮,最可爱,很多很多人都喜欢我。我一点点都不稀罕。”
楚小姐叹了口气,柔声道:“你这个不稀罕的朋友拼了命的来救你。你知不知道强行挣脱魂魄有什么后果?它再也没办法魂魄完整了,从今往后,它就是一个普通的泥雕。”
傒囊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怎么会这样?你,你肯定是骗我的。”
楚小姐脸上显出了悲悯的神色:“你知道的,我没必要骗你。”
傒囊的眼泪滚了下来,跺着脚抱怨:“谁让它多事,就它能耐。关它什么事?大笨蛋!”
它哭完了,咬着嘴巴,主动朝楚小姐的手心走过去,口中抱怨着:“又要我照顾你。”
原本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星星母亲,突然间意识到不对劲,赶紧朝着傒囊大喊:“你别去,你才是我的女儿!”
傒囊突然间转过头。
陈泽等人心中都大喊一声:不好!
先前是精怪勾引母亲,现在反过来成了母亲要引诱惊怪了。
没想到星星的父母却突然间身体抽搐起来,口吐白沫。
一道金光闪过,傒囊化成了一只小小的泥雕落在楚小姐的掌心。它的手,紧紧牵着红衣小女孩。
陈泽心里头一声,卧槽,这是什么神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