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笑了笑:“没事,别紧张,我不是来监工的。我来这边办点事。”
她看见陆婷婷正抓着手机,一只耳朵里头插耳机,顺带着好奇:“听什么呢?这么认真。”
陆婷婷下意识就交出了手机:“我没干什么,我没跟他联系。”
余念微微皱眉,哭笑不得:“公司又不会限制你人身自由。我就是告诉你,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做任何事情都要对自己负责。”
陆婷婷缩了下脖子,小声的嗯,又解释道:“我在听课,如何做贞静的女人。”
余念挑高眉毛:“啊?”
陆婷婷有些尴尬,小声道:“我的性格太野了,不知道该如何扮演贞静的女人。佳兰姐建议我上课的。”
余念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她都上抑郁了,你还要听这种东西?”
看陆婷婷表情诧异,她赶紧往回找补:“我是说这些课程有些奇怪。”
她盯着手机屏幕念出声,“三个男人的米青液加在一起就是剧毒。”
什么鬼呀?按照这个理论,tóu • dú还要投什么鹤.顶红,凑齐三头雄性生物就能现场制.毒,而且还是验不出来的那种。
余念吐槽完毕,突然间回过神来,盯着陆婷婷道:“谢老师平常上这些课吗?”
陆婷婷有些迟疑:“我不知道,我就见过她几次。不过她好像也在上课,但具体上的内容我不清楚。”
余念皱着眉头,示意陆婷婷:“你把这个课程的资料给我发一份,我想看看。”
陆婷婷迟疑了一下,又赶紧解释:“余总,这个不奇怪的。其实我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宿舍就有同学一直上线下的课程。”
余念挑高了眉毛,理解不能:“她们上这个干什么?”
她以为这种东西就是糊弄没受过什么教育的妇女,好叫人逆来顺受。
陆婷婷有些不好意思,说话声音都含含混混:“有些有钱人找老婆,就要求对方上过女德课。”
余念愣住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有钱人讨老婆当是选妃呢,还设定这种奇奇怪怪的标准。
她转念一想,突然间明白过来。没错,的确要上女德课。
按照女德课的标准,女人要少说话,多干活,点个外卖就是犯罪。男人出轨不能闹腾,晚归也不得抱怨,女性不能有物质追求,想花钱就是犯罪,凡事无需任何主见,事事以丈夫为天,在家当个免费保姆伺候一家老小,丈夫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依然自我维持屹立不倒。
说个老实话,她要是男的,她也乐意。多爽啊,多省心。
当然,陆婷婷的同学上这种课也不是集体犯傻。而是另一种聪明,接受女德培训,降低嫁给有钱人的门槛。从投入产出比来说,是个划算的买卖。
只是,除了这些想要投机取巧的人以外,还是有人会真的被洗脑。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也符合某些人的要求,因为可以牺牲话语权少的人的利益难维持社会稳定。
洗脑,没错,余念反应过来,比起玄乎其乎的狐妖上身,谢佳兰的行为更加像是被洗脑后的反应。
她为什么要帮助丈夫陷害陈泽?因为她愧疚。按照她接受的近乎于邪.教的女德教育,她对丈夫出轨反应那么大甚至跳楼自杀是在破坏家庭的和谐稳定,给丈夫造成了严重的困扰,是有罪的。
为了赎罪,她要更加听丈夫的话,帮丈夫出手打击潜在的竞争对手——陈泽。
所以她才一反本性,搔首弄姿的勾引陈泽,试图将陈泽钉在耻辱柱上。
余念甩甩头,感觉自己不能用病态的思维方式再思考下去,否则她都要发疯了。
陆婷婷小心翼翼地看她:“余总,您……”
“没什么,你可以多读书,多看纪录片,多观察别人的生活,这样提高自己对人物的认知与理解。这种课程还是不要上了,要是被人拍到,对你不好。”
陆婷婷赶紧点头,小声应下。
余念摸了下她的脑袋,笑道:“你不要着急,先从小角色开始,在片场多学习,多请教,好好揣摩其他老师是怎么塑造人物的。这样经验积累多了,慢慢的,吃重的角色,你也能拿得住。一口吃成胖子,不现实。”
余念朝她点点头,转过身走开,脸上的神色却轻松不起来。
陈泽过来跟她打招呼,看到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是不是碰上什么事了?”
余念摇摇头:“没事,你有事吗?”
陈泽有些不好意思,示意脚下的大白猫:“是大白,我想带大白回家。”
余念挑高了眉毛,疑惑道:“怎么,你不怕小喵跟你翻脸了?”
陈泽抓了下脑袋:“嗐,它也就是好面子,不高兴被大白亲过而已。青春期的小孩子闹别扭罢了。再说那个道士神神鬼鬼的,我怕大白在片场继续待下去,会被道士下黑手。”
余念哭笑不得:“你当人家闲啊。能被霍导叫过来做法事的,出场费起码5位数。”
陈泽真是忍不住嫉妒了:“他们交税不?”
余念白了他一眼:“你说呢?”
好吧,刚被扣税扣到心痛的人识相地抱走了大白猫。
其实他也不是完全不相信那个道士,只是他不信大白会作恶。
反正把这家伙带回家,叫白泽那老头子看看,就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