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接下来两天他睡觉后,入的都是别人的梦。
大中午的老父亲们哄孩子们睡觉,结果小家伙们越哄越精神,自己凑成堆跑出去玩了,老父亲们则哄的哈欠连天,横七竖八倒成一团呼呼大睡。
陈泽一闭上眼睛,就好像陷进了迷雾,身体跟躺在棉花堆上一样,轻飘飘的。飘了不知道多久,他就看到个他看到小提琴家站在窗户边上拉小提琴,外头还有个小男孩一边学猫叫,一边朝他喊,贺清音,你到底出不出来玩?
哎哟,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呀,这提琴家的童年看样子也够悲催。
“哪儿来的野猫?”
屋子里头传来大人的一声怒吼,装猫的小伙伴赶紧呲溜逃跑。
于是可怜的小家伙只能一边哭一边练琴,趁着他爹不注意偷偷放火烧琴,然后被他爹一顿胖揍。
陈泽看着他眼泪鼻涕糊成一团的模样不由的感慨,原来天底下的娃都是一个德行,无论将来多成功,最初被迫练习的时候都恨不得要shā • rén。
他转了个身,跌进另一个梦,瞧见了拿过奥运会冠军的运动员,因为跟小伙伴对打输了,趁人不注意,往人身上丢毛毛虫,然后被教练罚着头顶水盆扎马步。乖乖,下盘还真是挺稳的。
陈泽哈哈大笑了一通,无视了运动员眼里头的泪水。这时候他小时候也常干,估计天底下的教练都是同一个系统培训出来的。
他一边笑一边走,走着走着,前面的画风就不对了。
瞧瞧这大街上道路两旁的建筑物,古香古色的。哪家影视城这么够意思,做得如此精致逼真,就连街上行走的人们身上也是古装,做的可真到位。大家伙儿居然没有掏出手机来玩。
剧组能做到这份上,那绝对是大片中的大片的格局了。
陈泽稀里糊涂跟着走,特别担心场务过来直接把他推开,省得他耽误了拍戏。走了一段路以后,陈泽才反应过来,没关系,自己这是在旁人的梦中。
可是谁的梦啊,这么敬业,做梦还拍戏。赵兴元虽然在女儿的事情上有亏,可的确还是个好演员。也不晓得他放弃了《我们的留守时代》到底后不后悔。
不过赵兴元好像都是拍现代戏跟时代戏,倒没听说过他演过什么古装。
陈泽一抬头,瞧见了一张熟悉的脸,才反应过来自己猜错了。哎哟,那穿着大红官袍骑在马上胸口上还带着大红花的新郎官,不是陶乐吗?
这小子又接了什么戏,居然在梦里头迎亲。
得得得喂喂喂,我只想看一下古代的迎亲仪式,还有婚礼;没有直接想入洞房啊。
妈呀,这小子做个梦怎么如此限制级,刚露脸呢,下一个画面就直奔主题,脱了衣服开始洞房花烛夜。瞧那急吼吼的样子,说好的要替丽莎守身如玉呢。
得,是过了七七四十九天,笃定对方魂飞魄散,不会再找上门了,所以肆无忌惮了吧。
陈泽嫌弃地撇了撇嘴巴,掉头告辞。他完全没兴趣看熟人的活春宫,太辣眼睛了。
结果他走啊走啊,居然又进了个大房子。他抬头一瞧,直接嘿出声,居然是个道观。难不成这回,他进了自己的梦境,还梦到了道士。
前头的确有个身穿道袍的人,不过谈话的对象并不是他,好像是赵兴元。
陈泽往前走进了几步,看清对方的脸,的确是节目组除自己以外的最后一位嘉宾,赵兴元。看样子和尚已经不能满足他的需求,他转而向正宗的本土宗教求救了。他的面色有些焦灼,显然是着了道士的道。
“师傅,麻烦您给看看,我怎么才能改运势呢?”
那道士眼皮子都不抬,瞧上去不阴不阳的:“你这是强行改命,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东西。现在对方的怨恨有多强,你受到的反噬就有多大。”
赵兴元着急的很:“那有没有办法化解呢?您放心,我一定做大功德。”
道士连连摇头,最后只说了一句话:“解铃还需系铃人,问题出在谁身上,找谁解决问题去。”
陈泽在梦里头都替赵兴元叹气。牛鼻子老道不厚道啊,说的不是废话吗?赵兴元要是能跟鬼母搭上话,他还至于跑过来找道士帮忙吗?
梦境中的赵兴元愁眉紧锁,最后咬咬牙,两只眼睛红彤彤地盯着道士:“那能不能麻烦您给我女儿改个名字,合着八字五行来,能旺我的事业。”
陈泽大吃一惊,他这段时间也算是对运势之流有了点儿研究。人一生除非撞大运,否则福气都是有数的。旺了别人,相应落在自己身上的福运就有所减损。
天底下的爹妈都恨不得将福气贴给儿女,不然怎么说好运就是惠及子孙呢。哪有像赵兴元这样的,还想拿女儿的福运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