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偷偷朝余念使眼色,他刚才就一直想找机会说要不就私了算了。
对!是那个大妈不讲理,无耻甩锅还想讹诈。
可民事纠纷就是这样,基本上谁弱谁有理。最好不工作,每天有大把的时间去纠缠,缠到对方受不了为止。
就算他们报了案,警察也不爱处理民事纠纷,因为实在太过于扯皮。
况且这事情要是没完没了地闹下去,公众才不会关心谁才是真正的受害人。他们只会觉得,哦,明星啊,还是跟不好的事情联系在一起,这人真讨厌。
余念接着扶头的机会狠狠瞪了眼陈泽,示意他不要瞎折腾,凡事听她安排。
陈梓潼叫念念阿姨的眼神吓得一缩脖子,搂紧了怀里的小猫崽。
小喵发出委委屈屈的叫唤:“喵呜。”
执勤的警察都忍不住笑:“哎哟,就是你干翻全场的?还真看不出来。”
陈梓潼不高兴地强调:“它们欺负小喵!它们坏!”
人形幼崽感觉非常没面子。他告诉小喵城里头很好玩,还有游乐场,有各种好玩的东西。结果小喵进城的第一站宠物诊所就这么糟糕。
小猫拿脑袋蹭蹭陈梓潼,发出哼哼唧唧的喵呜声。
光芒万丈的白泽又跳出来找存在感,陈泽真得感谢它没有本体,否则这光绝对得闪瞎整条街人的眼睛,直接上演连环追车惨案现场。
白泽却毫无自知之明,还在叹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世界早就不是你们认识的世界了。”
陈泽真是没撞到脑袋都觉得头痛。
一直到医院里头看完大夫拍完片子,护士给他额头上的伤消毒室,他都处于种恍惚的尴尬中,一个劲儿跟护士小姐道歉:“对不住,当时比较乱,我也搞不清楚这到底她手打的还是她家狗抓的。我就想着过来看看放心点儿,实在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护士小姐姐脾气不错,还安慰看着爸爸眼泪汪汪的陈梓潼:“不怕,还好,伤口不深。那狗打过狂犬疫苗了,你应该不需要再打针。”
陈泽虚弱地笑:“谢谢啊,有你们的专业指导我就放心多了。”
他戳儿子鼓起的包子脸,笑着安慰小男子汉:“没事的,看,护士姐姐都说了,爸爸很快就好了。来,我们崽崽亲亲爸爸,爸爸注满能量。”
陈梓潼拿小脑袋蹭臭爸爸的胸口,委屈死了:“爸爸没洗脸。”
陈泽只好尴尬地笑,在他的小脑袋上亲了口:“那等爸爸洗完脸,崽崽再亲爸爸。”
白泽趴在窗台上看不下去,实在辣眼睛。
小喵见多识广,自顾自地舔爪子。
陈泽抱着儿子出治疗室的门,刚好医生给余念下了诊疗决定。鉴于她挨了一耳光导致轻度脑震荡,恶心呕吐,医生建议她暂时留院观察。
艺人不放心经纪人:“要不,我先不走,我带梓潼在这儿照顾你?”
反正有陪床。
余念立刻拒绝:“行了,我自有安排,你管好你自己跟儿子就好。头发,往上夹一点,都掉下来了。”
陈泽下意识地捂额角:“不用吧,我这是小伤。非得露出来,多奇怪。”
这感觉就像是他遥远的小学时代看过的足球杂志上贝克汉姆跟教练吵了起来,结果在更衣室里挨了一脚,额头受伤。结果全世界真球迷伪球迷都欣赏贝克汉姆戴起发箍特意露出来的额头。
陈泽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毕竟他们班上的女孩子还有人哭了。但就他自己来说,当时已经在省队训练的他就觉得这事儿尴尬,挺别扭的。
余念冷笑:“请问你上次洗头是什么时候?医生没告诉你伤口要远离污染物吗?”
陈泽含羞败退,企图挽回自己身为成年人类的尊严:“我这不是还没顾上吗?山里头多冷啊,热水器效果不好,洗澡根本来不及。”
经纪人从鼻孔里头出气,下巴往上抬,示意站在陈泽身后的年轻人:“小谷,麻烦你送陈老师回去。别跟记者多纠缠。”
陈泽放心不下:“那你怎么办?你一个人待在医院怎么行?”
“废话,我没我的助理啊。还是你觉得我一个姑娘家被大老爷儿们照顾合适?”余念伸手摸陈梓潼的小脸,“乖乖,都吓坏我们宝宝了。明天阿姨带我们崽崽去吃大鸡腿。”
陈梓潼眼睛大,水汪汪,叫灯光一照,瞧着就跟还含着两泡泪一样:“我不要吃大鸡腿,我要念念阿姨好起来。”
余念刚想笑着说自己没事,就一阵天旋地动眼前发黑,直接捂住嘴巴又要吐。
“小喵,你陪着念念阿姨。”小暖男吓到了,赶紧招呼臭爸爸,“我也不要走,爸爸,我们照顾好阿姨。”
小猫都没来得及反对,直接被硬塞进了雌性人类的坏中。好吧,身为一只上古神兽,它决定客观地对待问题。雌性成年人类怀中虽然不像小公子一样有灵气,不过软软的,还是很舒服。
它满意地蹭了蹭。
陈泽看得眼皮子直跳,他严重怀疑这猫好色,正趁机占余念便宜。
小喵可是只公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