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斯岑撞进安黎的视线里,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安黎说的好起来是什么,却下意识地点点头。
“好。”
他听到自己如此回答。
安黎用双手把许斯岑的头发揉的乱糟糟,“起来吧,我回我自己房间睡觉。”
许斯岑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听话地起身,跟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安黎的身后。
等到安黎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他还有些晕乎乎的回到客房。
许斯岑不平静,安黎的内心也不平静。
他躺回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时咂咂嘴回味一下刚刚那个吻。
原来和自己喜欢的人接吻是这种感觉啊,心跳得很快,整个人都是麻的,晕乎乎的,仿佛不是自己了。
飘飘然好像踩在云端上,就算回神,心里还像是浸了蜜糖一样的甜。
安黎傻笑地在床上摊煎饼,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的天空隐隐发亮,新的一天来临了。
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起来,趿拉着拖鞋去浴室洗漱。
十几分钟后收拾妥当,当算去厨房准备早餐。安黎的心情很好,从起床开始嘴里就在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眉眼舒展,一眼就能看出他现在很愉悦。
打开卧室的门,惊讶地发现许斯岑竟然就站在门口,已经穿回西装,身高腿长宽腰窄肩,不管身材还是脸,都很完美。
安黎不得不承认一大早看到他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
不过对上许斯岑深邃的眼眸,安黎微微愣了一下,“怎么了?”
此刻许斯岑的眼睛很黑,仿佛两潭深不见底的古井,又像是漩涡,要将安黎吸进去。
安黎莫名心跳加速,脸也微微发烫。
许斯岑心里眼里都是安黎,声音低沉,却满含期待:“你昨晚说的都是真的吗?”
安黎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许斯岑说的是什么,却没有马上回答许斯岑的问题,而是眯着眼睛打量了他许久。
许斯岑任由他看着,眼神执着认真,固执地等待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知道自己现在是谁吗?”安黎不答反问。
许斯岑:“知道,我是许斯岑。”
“替身富二代?”安黎又问:“还是穷逼白月光?”
许斯岑僵了僵,如实回答:“替身。”
和安黎猜测的一个样,也正如医生所说,许斯岑已经知道自己病了,并且有发病时候的记忆。
确定了这一点之后,安黎并不着急,而是走到沙发上坐好,看向跟着自己过来的许斯岑,“什么时候发现的?”
尽管许斯岑心里像是猫爪一样的想要确认昨天安黎的话,但面对安黎的问题,他有足够的耐心。想了想,回答道:“发烧之后。”
发了一次烧,第二天早上许斯岑就知道了自己脑子出问题的事,“另一个人”的记忆无比清晰。
他不是傻子,通过“另一个人”的记忆马上就分析出安黎的无奈和包容。
这让许斯岑心里生出希望来,若是安黎心中没有自己,又怎么可能容忍时不时抽风的自己?
几年的错过,让许斯岑意识到自己无法对安黎释怀,想要紧紧把他握在自己的手里。
所以当时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许斯岑就像找个时间和安黎把话说开,但一直都没有找到一个适合的切入点。
没想到听到周秦说自己和安黎要复婚的时候,又一次抽风。
只是这次许斯岑再恢复过来的时候,安黎昨晚那句话就一直在他的心里震荡,平静的心湖就像是被投下一颗炸/弹,轰然爆炸,震得他久久无法平静。
于是早早就起来换好衣服站在安黎的门口等他起床,一分一秒都像是无限拉长了一样,又是甜蜜又是煎熬。
好不容易等到安黎起床,看到安黎出来的那一刻,许斯岑的心莫名的平静下来。
虽然还是极度渴望那个问题的答案,但安黎就在自己面前,一切都来得及。
安黎问完问题就不说话了,坐在沙发上静静看着许斯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