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的名字,才配刻在在最上面。”他说道。
路明非仔细的看着这些名字。
尼德霍格,奥丁,索尔,诺拉,诺顿,康斯坦丁,夏弥,芬里厄,绘梨衣,陈墨瞳,楚子航......
这些名字密密麻麻的满铺了整块世界之碑。
看着这些名字,他突然生出一股诺大的恐惧。
“你是谁?这些名字又是谁?”路明非问道。
“我就是你啊!”他垂下冰冷的视线,“这些背叛者,都该死!”
“难道不愤怒么?不恨么?”他说道,“就差你了啊,刻下你的名字,我们将会新生,我们将重新君临天下!”
“没有谁能阻挡我们!”
“我们本就一体,来吧,接受这个结局吧,这个世界没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了。”
“你在外面待了太久,已经变得怯弱了,这个世界不需要弱者。”
路明非疯狂的摇头。
不对。
一定有哪里不对。
“我好想忘记了什么......忘记了很重要的......人?”路明非呢喃说道。
“真可怜啊,外面的世界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呢?”他说道,轻轻的打了个响指。
天空上,一幅幅的画面出现。
那个叫路明非的衰仔的一生。
“看吧,这就是你的一生,你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他说道,“你只是个没人爱的可怜虫而已啊!”
“谁会爱弱者呢?”
“看吧,你就算为那个叫诺诺的女孩付出再多的生命,她也不会爱上你,她甚至会把你当神经病关进精神病院!”
“看吧,就连你一直认为的妈妈,她就真的爱你么?你只不过是她的试验品而已啊!你只是她的研究对象!”
“看吧,你在为那个叫绘梨衣的女孩变成怪物时,她呢?她就只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你,看也不看你一眼啊!”
“哦?你以为路鸣泽是爱你的吗?路鸣泽其实爱的是我啊!我才是他真正的哥哥!所以他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我啊!”
“你就是一个彻彻底底,没人爱的可怜虫罢了!”
一幅幅的画面从路明非面前掠过,巨大的悲伤挤满了他的心脏。
“认清现实吧,你在乎的人,他们根本不在乎你!”
“你对他们来说,只是还有利用价值罢了!”
“你无论付出多少,都是一样的,没有人会爱你,你甘心么?”
他的话语像是刀子一样,一刀刀的割在路明非的心口上,让路明非痛得难以呼吸。
是啊,明明都付出了这么多,却什么也得不到。
他路明非,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而已啊。
旁边的人看着路明非,他熔金般的黄金瞳那样冷酷,那样狰狞。
他捡起刻刀,拉过路明非的手,把刻刀放在他的手心中,温和的说道,“你活得太累啦,让我来吧,我会把所有事情都做到完美。”
“那些背叛你的人,那些利用你的人,都要死!”
“我不允许他们如此对待你!”
“我们才是这个世界的王!”
路明非仅仅的握着刻刀,手掌都被割出伤口,流血鲜血,那鲜血如同红水晶般殷红。
此刻,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天空放映着的画面荡起了无数的涟漪,像是平静的湖面被石子打碎。
天空上放映的画面变了。
高高的悬崖上,一个穿着巫女服的女孩就那么奋不顾身的,跌跌撞撞的来到了那个狰狞的怪物面前,张开双臂抱住了怪物。
她明明浑身实现,明明可能会被撕碎,可她还是那样去做了。
“你不要忘记绘梨衣好不好,你回来好不好,绘梨衣什么也不要了。”
她就那么抱着那个黑色的怪物,死也不撒手,四周是密密麻麻的尸守。
路明非看着那个巫女般的女孩,愣住了。
记忆如潮水般回来了,路明非握着刻刀,抬头看向黑色西装的另一个他,眼神凶狠。
“艹,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撕碎她!”黑色西装的路明非脸上生出一抹晦气。
“你他妈敢对我的记忆动手,还想动绘梨衣!”路明非脸上露出狰狞,握着刻刀一刀捅进了他的心脏里,然后一脚把他踹下了通天之碑。
这一刻的路明非很愤怒,异常的愤怒。
愤怒过后,还有无尽的心疼,对那个女孩的心疼。
原来,世上还是有人爱他的啊。
他其实也是被爱的那个。
被爱得那般真切。
因为体会过,经历过,所以更懂得那种苦。
他曾经有四次拼命的机会,可绘梨衣,只有一次。
“难道就因为一个女孩,就因为莫名其妙的爱,你就要继续沉沦下去,放弃唾手可得的力量和权柄么?”黑色西装的路明非坠了下去,可他的表情却是带着嘲讽,“我会在这里等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