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他看着像是没人要的人吗?
贺章年:“有人给我介绍对象。”
曲夏月的动作微顿,“怎么?
看不上?”
“看不上。
心里有人了。”
曲夏月:“说不定你心里那人也看不上你呢。”
贺章年:“……”
曲夏月检查了一遍清单,不仅将她要的东西给买齐了,还买了不少她喜欢的零嘴。
这人记忆力也太好了点吧?
就说了一遍而已,竟然一样都没落下。
而且还记着她的喜好。
回程是贺章年开的车,曲夏月歪着脑袋睡着了。
昨晚她睡得迟,而且半夜又做那些光怪陆离的梦,仿佛又将她带回了帝都那间公寓里。
如胶似漆,亲昵无间,再三地提醒她,他们两个曾经是如何的水rǔ • jiāo融。
贺章年将车子停在曲夏月的公寓前熄了火,他解了安全带,沉静的眸色定定地端详着她的睡颜。
这样的画面是他半年多以来极其奢望的一幕,如果知道当初放任她的离开,会让他陷入如今的万劫不复,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走的。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贺章年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柔地抚摸她细腻白净的肌肤,熟悉的触感让他的贪恋迅速滋生,他不该只限于此的。
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蛋,贺章年的眸色蓦地变得深谙,他的指腹从她的脸颊移到嘴唇,倾身想含住的时候,曲夏月浓翘的睫毛颤了颤,然后——
睁开了迷蒙的双眼。
四目相对,贺章年被当场抓获却没有一丝慌乱,还觉得有点可惜。
就差这么一点点便亲到了。
曲夏月眨了眨眼睛,顿时回神,她用力地推开贺章年,素净的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愠色,真是一刻都不能放松。
贺章年低沉的声线溢出嘴唇:“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
再不醒,说不定衣服都给扒掉了。
曲夏月推开车门下了车,脚踝那点轻微的伤痛已经差不多感觉好了,贺章年从后备箱拿了购物袋,跟着进了屋子。
曲夏月没理会后面的贺章年,径自去楼上换舒服的居家服。
下来时发现贺章年已经在厨房忙开了,只是这个矜贵的大少爷在商场无往不利,厨房跟他是完完全全的八字不合。
不说台面上了,地板上都是水渍跟食材碎片,还真是为难重度洁癖的他了。
曲夏月将围裙穿起来,淡淡地说道:“你出去吧。”
贺章年:“我给你打下手。”
“你只会越帮越忙。”
贺章年执拗地站着,就算他真的会越帮越忙,以前的她都不介意,现在他就得争取这项权益。
曲夏月面色冷了下去:“你要是觉得被赶出厨房不满意的话,我也可以直接将你扫地出门。”
贺章年的唇色有点白,他本来就做完手术才出院,又没好好地休养调理,生理上就憔悴,现在百般讨好又被无情地拒绝,情绪上也有些低落。
曲夏月硬着心肠不退让,就算这副皮囊看着可怜,可她也清楚他绝不是弱势的那方,只要心软一分,他就能得寸进尺。
“那我出去等,你需要帮忙再喊我。”
贺章年刚迈开步子,曲夏月又叫住了他:“贺章年,留你吃年夜饭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别的没有了。”
贺章年的面部轮廓有几分僵硬,他知道她不会让他留宿,可是真听见了,还是免不了难受,他低哑地回应:“我知道,我已经很知足了。”
曲夏月准备了一个下午,弄出了一桌十分丰富的年夜饭。
看着桌上的佳肴,贺章年内心五味杂陈,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过年的温馨气氛。
可能是气氛使然,曲夏月难得对贺章年也露了笑容,那一下他觉得自己枯槁的心似乎又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