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先看了奚少君,在奚少君点头示意下才接过来,两只手抱着玉佩,细声细语地说:“谢谢元夫人。”
奚少君摸摸他的脑袋:“叫姨母便好。”
小郎君红着脸,朝翁季浓羞涩的一笑:“姨母。”
这般听话的孩子,翁季浓自然是喜爱的,不过她与奚少君交好,好像不太好与这孩子亲近。
奚少君吩咐香柳将桌案上的糕点每个都捡了一样,交给嬷嬷让他带着小郎君去一旁玩。
奚少君看着不远处的小郎君悄声对翁季浓道:“没事儿,你无需顾忌我,这孩子也挺可怜的,我疼他,他把我当他亲生母亲,你想亲近就亲近。”
小郎君刚出生就没有了亲生母亲,父亲又忙于军务,无暇照看他,他嫁过来的时候,正巧是冬日,这孩子瘦巴巴的,身上还穿着短了一截的小袄,显然是下面伺候的人不用心。
“章将军也不曾过问?”翁季浓轻声问。
奚少君摇摇头:“不知怎么,他与大郎并不亲近。”
章裕远对这孩子的态度,她总是看不透,是因着他导致何氏去世心生隔阂才不愿亲近的吗?
奚少君摇了摇头,不再想。
翁季浓叹了声气,不晓得说些什么才好。
奚少君拍拍她的手,心想这孩子多灾多病的,等她们去寺庙的时候,她正好也帮他求道护身符。
夜晚,元琛上了榻,见翁季浓睁着大大的眼睛,瞪着帐顶,不知在想什么。
“怎么了?”元琛皱眉问。
“哥哥,要是我以后难产而亡,留下尚在襁褓的孩子,你会不会娶新妇?”翁季浓轻声说。
她今日听奚少君说了许多话,不由得多想,但问出口又不免悲从心来。
嗯?
元琛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待他回答又说,翁季浓又接着说:“以你的身份,肯定是会的,不过你要记得要擦亮眼睛找个好人家,若是,若是……”
听她惨兮兮的声音,元琛一口气憋在胸前,攥攥拳头,想想她的话,终究是气不顺。
隔着被子横抱起她,把她反扣在大腿上,抬起手掌,狠狠地打了她屁股两巴掌。
他简直不知道她这个小脑袋瓜里成天在胡思乱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