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娴从傍晚见到元琛开始还没有同他说过几句话。
终于寻着机会开口:“阿琛长大了,也会疼人了。”
快十年没见,元娴这话显得太过亲近,翁季浓看元琛面上淡淡的,怕元娴尴尬:“我面子浅,姐姐莫要打趣了。”
得不到元琛的反应,元娴正坐立难安,翁季浓接了话,陡然松了气,朝她感激地笑了笑。
翁季浓道:“也不早了,我让人带姐姐去休息吧!”
“诶,劳烦弟妹了。”元娴忙道。
天色暗了下来,翁季浓心里好奇,回屋后赶紧沐浴完上了榻。
元琛看到翁季浓眼睛睁得大大的,亮晶晶的看着他,失笑,避了避身体,让她上来。
翁季浓钻进他怀里,就问道:“哥哥今晚席上怎么都不说话。”
元琛低头看她:“不熟,没有话说。”
翁季浓一滞,眨巴眨巴眼睛。
元琛眸子盯着她:“会不会觉得我很冷血。”
翁季浓忙摇摇头:“怎么可能,只是有点意外哥哥会这样说。”
她以为元琛没有旁的亲人,这个唯一的姐姐来找他,他谈不上激动也会开心的。
看透她的心思,元琛搂着她,低语:“这世上与我相关的只有你。”
翁季浓仰头说:“还有以后的孩子呢!”
元琛弯了弯嘴角。
捏捏她的面颊:“无事不登三宝殿,有来麻烦你的事,你还开心的起来?”
翁季浓白日不好亲口问她们,只能问元琛:“元娴姐姐丈夫还在世?”
元琛只能实话实话:“我也不知。”
他这些年和她们是真的没有联系,自然也没有关注她们。
“若她丈夫在世,怎么会让她们过得这么惨呢!”翁季浓叹道。
春芜送她们去了客房后,才发现她们都没有带什么行李。
翁季浓找了几件她以前不曾穿过的衣服让春芜送给了月娘。
元娴和阿宇的衣物难办,但总不能让她们穿着破旧的好几日没有换洗的衣服,春芜只能寻府里与她身量差不多的仆妇和家中有孩子的要了几套干净的衣物给她们了。
这话元琛没法回,他记得元娴的丈夫除了身体不好,也算得上是个体贴的男人,她那个恶婆婆死的早,日子应该不难过。
他当初差人给她们送了百余两银子,这些银子不大肆挥霍足够她们安稳的过上几十年了,省着点用,甚至还能为儿女置办套普普通通的嫁妆和聘礼。
若胆子大,拿着银子做些小本买卖,日子更会好过些。
怎么也不会把日子过到现在这样。
翁季浓疑惑地说:“那她们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才会来找你?”
元琛道:“我已经派人去太原打听了。”
“那她们若是真的遇上难事了,哥哥会管她们吗?”翁季浓翻身趴在他胸口,软声问。
元琛看着她露出来的锁骨,眸子微暗,抬头吻了吻她的红唇:“看情况吧!”
翁季浓还没有辨别他这话是真是假,元琛就动手动脚了。
正说着事儿呢!
翁季浓红着脸,不满地推推他。
元琛笑着攥住她的手,拉过被子:“让我闻闻还有没有蟹味?”
……
阿宇年纪小,早早睡着了。
“阿娘,舅母好漂亮啊!一举一动都是风景似得。”月娘羡慕的说道。
元娴摸摸她的头:“咱们月娘好也好看。”
月娘羞涩的笑了笑,悄声对元娴说:“阿娘,你说舅舅能救阿耶吗?”
元娴勉强带着笑,拍拍她的手:“能的,能的,不早了睡吧!”
月娘到底阅历浅被母亲一哄就相信了,加上被褥舒服绵软,很快就睡着了。
元娴听到女儿平稳的呼吸声后,翻过身透过纱窗看向外面的月亮,她其实也不知道元琛会不会帮她们。
毕竟他们关系浅,那几碗饭的情,他那些银子也早已经还尽了,再托他名声的福,她们家这些年的日子也松快。
她们虽是普通人家,但走出去别人也给他们几分薄面。
要不是丈夫突然出了事情,她也不会豁出面子找到这儿了。
只盼着元琛能看着她们是血亲的份上能再帮她们一次。
元娴深吸了一口气,明日一定要说了,她等得,她丈夫等不得。
次日,翁季浓正用着早膳。
黛眉微微蹙着,时不时捏着拳头垂垂后腰。
在心里埋怨着元琛,她怀疑,她真的要如她姐姐说的,要被元琛掏空了。
这时外面,传来通报说元娴过来了。
翁季浓放下碗,净了净口,刚走到门外,就被大力冲撞得往后退了两步,好在秋梨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没来得及反应,元娴就扑通在她跟前跪下了:“弟妹,求求你救救我夫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