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遇脸上没有什么情绪,鸦羽似的睫毛懒洋洋的掀了下,而后,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嗯。”
隔着五六米的距离,褚时意总觉得他眼里有种异样的情绪。
像极了那个时候,去参加全国竞赛的他。
很狂妄。
对,就是很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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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黎斌觉得褚时意家真的太好了,就在MZD的对面,每天都能见到队员,真的太尼玛好了。他在医院想了一百种搬过来住的理由,可是褚时意一句:“我哥就要过来了。”让他把第一个骗她的理由给塞到了□□里。
“周时延?他过来干嘛?”
徐黎斌和周时延向来不太对付,徐少现在也是万花丛中过的公子哥,但年少时——十五六岁的时候,初恋对象,在和徐少谈了两天之后见到了周时延。
立马移情别恋。
因此,徐黎斌一点儿都不喜欢周时延。
而周时延不喜欢徐黎斌的理由也很简单,他会把褚时意带坏。
褚时意的小脸上写满了高兴:“他过来给MZD当教练呀、”
“what?伊克斯抠死蜜?”
“……”
褚时意认真解释:“我昨天还和他打电话了,他说这几天就过来,来给你最喜欢的MZD当教练啦!”
听完之后,徐黎斌满脸写满了难过:“老天啊!”
他抢走了我的初恋也就算了,可是老子好不容易粉上了一支队伍,结果队伍都要被他玩弄在股掌之下了!
这是为什么!
肿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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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褚时意想喝酸奶,打开家里的冰箱看了一圈都没找到。
于是拿了钱包就出门买酸奶去了。
天色黯淡,褚时意闲适的走着,没多久,她皱了下鼻子,步子一滞。
身后的脚步声也停了下来。
她的心紧绷,小心翼翼的喘着气,利索的打开手机拨号盘,按下110,左右看看,往大门的方向走。
没多远就是大门,褚时意咻地一下转身,高举着手机,闭着眼,大声警告那人:“你别跟了,再跟我我就报警了!”
她话说完,时间沉默了几秒。
耳边风声寂寂。
有树叶簌簌落下的声音。
脚步声骤然停住,继而响起,比之前的闲庭信步更快几分。
褚时意捏着手机的手都有点抖。
那人就站在大树下,那晚没有月亮,她只能看到他模糊的身影,个子很高,很瘦,隐在树叶下,身上影影绰绰的,白色卫衣上印着从远处路灯透过树叶罅隙照下来的光斑。
她的心里直打鼓。
总觉得来人的身影很眼熟。
纠结之中又觉得自己现在的姿势一定十分滑稽,半垂着头缓缓放下手机,倏地——手腕被人扼住,手心一空,小小的手机在空中画了一个弧度,最后,被人用食指和中指夹着。
“你——”褚时意正对上他的脸。
“嗯?”他的语气松松懒懒的,尾音上挑,有那么点慵懒意味。
褚时意还是重逢之后第一次见到他这样慵懒随性的意味,好像又回到过去。
他背靠在身后的桌子上,右手放在她身后的桌子上,从前面看像是揽着她一样的姿势,左手拿着只笔,在她的试卷上淡淡一画,在她耳边轻声说:“求我啊,你求我,我就教你。”
试卷上用红色水笔写的“59”格外显眼。
少年的气息晕的她耳廓通红,现下,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这凄惨的成绩还是因为他方才的举动,心跳突然加速的。
小姑娘红着耳朵说:“那我去问老师好啦。”
“不许。”他坐在外面,长腿一伸,拦了她的去路。
褚时意觉得他是真的坏。
现在也是。
明明两个人吵架了,他还能这样,漫不经心的和自己说话。
那双好看的丹凤眼眼尾上翘,多了几分风流余韵,右眼下的泪痣像在勾她的魂似的。
“你怎么这么讨厌呢?”那时的小姑娘说。
褚时意现在也想说这句话,结果一出口:“嗝啊——”
她打了个跟屁一样响的嗝。
“……”
她欲哭无泪的望着傅遇,说不出话来了。
“嗝啊——”
又打了一个。
褚时意掐着自己的喉咙,“嗝啊——”
又来了。
褚时意欲哭无泪的掐着自己的脖子,打嗝的时候小脑袋上下动来动去的,嘴唇微微嘟着,杏眼清澈干净,像是只小土拨鼠。
小土拨鼠吸了吸鼻子,边打嗝边说:“你讨不讨厌啊?嗝啊——”
一下午的训练赛没有一场胜场,他凝重的脸色在此时破功。
这也太几把可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