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总是会出现这种感觉,之前他一直找不到原因,这一刻却有些恍然了。
好像每次难受,都是在他想跟宋涵结束关系的时候。
他是在不舍吗?
就像确定要离开寺里,离开师父和师兄弟们的那种感觉。
“北宁?”
他一直没说过话,宋涵又习惯性地担心他了。想着刚才的语气不好,宋涵解释道:“我刚才气急了才那么问你的。我马上过去,你等着我!”
宋涵是清楚这项手术必须有alpha签字才可以,所以他不明白纪北宁为什么能在自己没出现的情况下差点躺上手术台,在挂了之后立刻打给康医生质问。
康医生也没想到摆了这么大个乌龙,连忙让他别急,说自己会联系李医生说清楚的。
宋涵气得脸色铁青,匆匆换好衣裤后打开房门。宋文深的酒店房间就在斜对面,他要离开肯定得交代一下,只得先收敛情绪走过去敲门。
公事处理得差不多了,中午那顿餐不是必须要出席的,宋文深就让他先回去。
出差的城市距离西杭市有两个多小时车程,宋涵归心似箭,一路压着油门往回赶。在过收费站时遇到了大堵车,他只能给纪北宁打电话,让纪北宁再等等自己。
相较于宋涵的急躁,纪北宁却平静许多,还在挂电话之前叮嘱宋涵注意安全,不要那么着急。
听着他淡淡的语气,宋涵的情绪就像涨潮后迅速升高的海平面,有那么一瞬间都想告诉他自己为什么心急了。
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因为宋涵想当面和他说。
想让他知道自己是认真的,是真的想能跟他在一起。
走走停停,在耐心告罄之前,宋涵终于穿过堵车路段,最后花了三个小时才赶到诊所,见到了在后花园长廊下坐着的纪北宁。
他还没换下手术服,远远望去,是与晴朗的天空融为一色的宁静。白皙的面庞则像漂浮的云朵,在夏风吹过时,细软的发丝会被拂上脸颊,要他一遍遍地抬起手拨开。
西杭市地处南方,室外普遍炎热。不过这家诊所建在半山腰,且这条长廊四面空旷,对面还是宽阔的草坪花园。坐在这里不会闷热,还能感受到大自然带来的舒适感。
纪北宁戴着耳机在听歌,又是侧对着宋涵的方向,便没发现那个人已经到了,正一步步走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