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憋不住了。
沈观澜为了不再刺激他,一直都没再说过话。直到他解决完了才拿开瓶子,用干净的纸擦了擦,又涂了点清凉镇痛的膏药上去,这才把薄毯子盖上。
徐宴清的脸一直埋在手臂里不肯动,沈观澜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睡一会,我去让人给你弄点吃的来。”
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徐宴清都回不过神来。
手臂间的衣物早已被泪水浸湿了,他连嫁进沈府这种事都不曾哭过,如今居然无法控制情绪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过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做尽了恶事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外头的人都觉得他活的风光,就只有骊儿知道他每天都像行尸走肉一般重复着没有尽头的绝望。
沈正宏宠他,不过是因为他那副嗓子,那副扮相与已逝的正妻有几分相似罢了。
所以沈正宏从不碰他,只因已逝的正妻是女子,而他换下戏服后,便不再是沈正宏想看的模样了。
徐宴清哽咽了几声,任由悲愤的情绪化为泪水淌尽,直到意识昏沉沉的,陷入了黑暗里,房门才被人悄悄推开了。
沈观澜并未走远。
他交代骊儿去弄吃的,自己则一步不离的守在门外,等徐宴清的情绪发泄过去。
方才徐宴清在他面前袒露了前所未有的脆弱,那副样子莫名的揪住了他的心。若说之前他是抱着一丝斗气的心态,想要逼这位四妈别老端着虚伪的架子和自己相处。那现在,他便开始茫然了。
他活这么大,第一次把人逼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