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澜带上听诊器,检查了沈正宏的心音,又看了瞳孔。
沈正宏的心跳迟缓,瞳孔对光的反应也不强。沈观澜又问了这一天的情况,大夫人说老爷没有再咳血了,也能进些稀食,白天精神是不大好,但是意识挺清醒的。
沈观澜摘下听诊器,面对他妈殷切的目光,一时间如鲠在喉。但他还是笑着安慰道:“没事的,爹的情况挺稳定的。明天一早把他送到西医院去住着,那边有专业的医生,情况应该能转好。”
大夫人抹了把眼泪:“你奶奶受不得刺激,这件事一定要瞒着她。”
沈观澜应下了,又安慰了他妈几句,这才回自己房间去。
宣纸看他情绪很不好,就问是不是出事了。他把情况说了,让宣纸去码头通知船家不走了,又拿了酒坐在院子里喝,直喝到没那么难受了才起来,往西厢走去。
此时已经是夜里一点了。自从他和徐宴清纠缠上后,守夜的工作就全成了骊儿在负责了。徐宴清不忍心骊儿这么累,骊儿却道没事,反正二少爷也不是每晚都在。
她年纪轻精神好,此刻在廊下坐着也不觉困,摘了几株兰草在编花环。看到沈观澜来了就起身行礼。
沈观澜扶起她,被她闻到了身上的酒味,骊儿担忧道:“二少爷,您怎么喝酒了,是不是事情不顺利?”
沈观澜的表情有些颓丧,他指着骊儿手里的花环道:“能不能给我?”
骊儿递给他,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板巧克力给自己:“暂时走不成了,具体的明天再和你说吧。你先去院门守着,我得给他按摩了。”
骊儿不懂这按摩到底是按在哪里,但知道他是在给徐宴清治病,便去守着了。
沈观澜反手锁上门,看着床上还在看书的人,压抑了一整晚的心情总算有所缓解。
他走到床沿,刚坐下徐宴清就皱了皱眉,担忧的看着他:“你喝酒了?”
沈观澜说喝了一点,然后把那支兰花编成的环戴在了徐宴清头上。徐宴清都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就看到沈观澜痴痴的望着自己,张嘴就是胡话:“卿这如花似玉的容颜,可真是不负了韶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