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州城的治安这两年一向很好,夜里连盗贼都没见着几个,何况是十几个人组成的暴民。但是也不能否定就一定不是打劫的,毕竟他们是坐着汽车的。眼下也不知道江枫怎样了,那帮人若是去江家要钱应该不难,可他们是逃出来的,沈正宏肯定不会给钱。再者,若不是打劫的……他心里惶惶不安的,始终不愿去想另一个可能。
“爷……爷?”见他在出神,骊儿便摇了摇他的袖子。徐宴清回过神来,把她扶起来道:“宣纸说的对,眼下情况不明,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要想办法逃出去。”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外头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三人皆是一脸惊惧的看向门那边,铁门上的锁被打开了,来者是昨晚那帮人,这次人少了些。其中四个一进来就揪住了骊儿和宣纸,把他们绑了起来。
徐宴清呵斥道:“你们干什么!快放开!”说罢便要去推那在捆骊儿的人。
他自小便是学戏的,虽然力气不够,但一些基本的打斗动作早就练得炉火纯青了。见他像个外行一样冲了过来,其中一个看不起他,伸手便要去扯他的衣领子,结果被他一个擒拿折弯了手腕,疼得龇牙咧嘴骂了起来。
旁边的同伴见了立刻来抓他,被他闪身躲开了。可这屋子毕竟太小,人一涌上来他就没辙了,最后被狠狠摁在了桌上。
为首的人一脸络腮胡,看着三四十岁,长得粗鄙丑陋,嘴里还叼着一根牙签。
他一脚跨在板凳上,不屑的拍了拍徐宴清的脸,讥讽道:“没想到你这不男不女的样子还会几下拳脚工夫。怎么,还想跑不成?”
徐宴清不欲与他争口舌,只是恼怒的瞪着他:“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嘛……自然是给钱的爷想让我干嘛就干嘛了。”那人嘴边张扬起淫//邪的笑意,打量着徐宴清的样子。
因为被摁在了桌上,徐宴清只能弯着腰。开始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看到那人不怀好意的视线开始盯着自己的身后时,他顿时起了一身的寒意。
那人看到了他眼里涌上的惊恐,摸着下巴就绕过来,众目睽睽之下拍了一把挺翘的臀部,调笑道:“这手感可真他妈好,哪像个男人的屁股啊,都赶得上窑子里的娘们了。”说罢还又拍了一掌,这一巴掌拍完没拿开手,又揉了几下。
四周的男人纷纷哄笑起来,骊儿和宣纸被堵着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急的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徐宴清全身的血液几乎都要冲到头顶了,他气的浑身发抖,却也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唱戏时遇到的事。
以前他去有钱人家唱堂会的时候,那些大老爷们看着都是人模人样的,但有不少喝了点酒就开始不规矩了。那手没法伸到他的戏服里乱来,在外头摸几下也觉得好。有的是挑四下无人的时候,有的不知廉耻,当众就敢对他动手。开始几次他会反抗,每次回去都被师父抽的一身伤,后来就只能忍气吞声尽量避着了。
如今再次当众被辱,耳畔听着那些围观之人的嘲笑声,他顿觉得屈辱至极,根本无法忍耐。在那人靠近他的时候,朝那张脸上吐了口唾沫。
那人没想到徐宴清还敢吐自己,顿时怒上心头,眼中狠辣之色尽显:“你这不男不女的贱//货!要不是老爷发了话不准碰你,我tā • mā • de现在就让兄弟轮了你!”
他捏着徐宴清的下巴,迫使徐宴清抬头看着自己,扇了一巴掌下去。徐宴清的脸颊顿时红肿了起来,牙齿磕到了唇边的嫩肉,流出了一点血,但他却顾不上疼了。
那人说的话让心里的猜疑终于得到了证实,他的瞳孔骤然紧缩成一个点,声音也带出了一丝绝望:“是沈正宏派你们来的?!”
那人嗤笑一声,不再理他,而是对那几个制住骊儿和宣纸的人道:“兄弟们,把那两个带走,这个给我捆牢了,等等老爷来了亲自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