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风带着热气,微微吹动耳侧碎发。
严暖试镜出来,从桃子手里接过美式,微眯起眼,看保姆车由远及近,稳稳当当停在面前。
阿星探出头,“姐,桃子,上来吧。”
严暖还未动,桃子就先一步坐上了副驾,拨动空调扇片,嘴里还在不停抱怨,“这才五月份,怎么就这么热了。”
阿星转头看她,欲言又止,见严暖还站在原地,她忙下车,给严暖开车门。
阿星:“姐,快上车。”
严暖朝阿星递了个眼神,这才缓缓钻进车里。
***
帝都的路况越来越差了,没开出多远,就堵进了大部队。
阿星看了眼后视镜,严暖没睡,她便随口起了话头,“刚刚试镜没什么问题吧?”
桃子接话倒接得快,”能有什么问题,不过那个周千惠也来试常悦了。“
周千惠啊。
听到这个名字,阿星眯起眼,没再说话。
不过心里却想着:今天周千惠没少吃憋吧。
她再了解严暖不过,周千惠当初做了那么多不上道的事,今时今日不给她来个孽力回馈才怪。
前面队伍挪动似是遥遥无期。
桃子等得有些不耐,又问,“对了,我们这是去哪儿啊?我忘了今天的行程了。”
阿星正想告诉她,严暖就开口反问,“你是助理吗,我没给你发工资?”
听出了严暖语气里的冷淡和不耐,桃子脸色有些不好看,她不敢看后视镜里严暖的神色,只小声回了句,“行程表在穗姐那儿……”
又搬出闫穗。
阿星在心里为她默默上香。
果然,严暖下一秒就发作了,“下去。”
桃子没听懂严暖在说什么,傻愣着看阿星。
阿星斜了斜眼,看向门把。
桃子仍是反应不过来,看着门把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懂了。她有些不可置信,“严暖姐……不至于吧。”
严暖轻轻蹙眉,已是不耐。
阿星秒懂,麻溜地下车开了副驾驶的门,也不同情,只让桃子快下来。
桃子终于被轰下车了。
严暖觉得耳边清净许多。
可阿星略微有些担忧,“姐,真把她扔那儿吗?”
严暖漫不经心地撩了撩头发,“她不是很能吗,走几步路算什么。”
“我不是担心她走不了路,我是担心她会到处乱说。”
严暖轻哂,“你以为我忍她,她就会乖乖闭嘴?天天搁我眼前指点江山,我不让她多走两步路体会体会什么叫实事求是脚踏实地,她怕是连马克思主义哲学观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阿星默默在心里给桃子点了根蜡,倒也不再劝。反正经纪约也马上到头了,除了她,严暖连闫穗这个经纪人都不会要,的确是没必要去忍一个仗着裙带关系分分钟能日天日地的小助理。
堵过三环一段,前头的路变得顺畅。
阿星看了眼时间,“姐,到那儿估计要迟到了。”
“没事。”
严暖看着窗外,若无其事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