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总是沉默寡言的父亲,在夜色中骑着三轮车从学校接她回家时的画面。
强烈的冲动从心底膨胀开来,温宝肆拉紧了身上的外套,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冲进了黑夜中。
脏乱的车厢,弥漫着泡面和不知名的味道。
夜里十二点,窗外一片漆黑,车内还是亮如白昼,有些乘客昏昏欲睡,倚在晃荡不停的车厢上打着盹,还有些睁大眼睛,茫然盯着外头的一片浓黑。
胃早已饿得没有知觉,匆匆出门给温樱买蛋糕,钱包里没带几张纸币,幸好证件都是随身携带。
走得仓促,却正好赶上一班火车,淡季人不多,温宝肆买到了一张硬座票,慢车,将近二十个小时的车程。
她闭上眼,靠在窗户上,有种解脱的快感,又有种茫然的悲伤。
半梦半醒捱到天亮,此刻车程刚刚过半,去洗手间草草抹了把脸,没坐下多久,乘务员就推着餐车过来。
第一顿饭,吃得有些干涩,温宝肆和着水一口口吞下去,麻木的胃总算有些舒缓。
火车一路从北向南,温度渐渐增高,窗外也从阴云密布变成了艳阳高照。
六月的南方,已经即将步入夏天,云朵是洁白的,天空是蔚蓝的,绿树如茵,红花艳丽,一切都是明亮又鲜活的样子。
压抑低沉到谷底的心情,也一点点缓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