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是暗红色花格的,地毯也是差不多的颜色。
走了没多久,侍从为他们推开一扇大门。
入眼是一张宽大的台球桌,四盏吊灯悬挂在草绿的台布之上。屋内的人大多站在另一边的牌桌上,
大概又是什么别的玩法,横竖都是原溪不擅长的。
原溪跟之前的那两个男人一起走过去,牌桌的一头坐着唐渡,另一头是白安,看桌上的情况,他们玩的应该是德州。
正是一局结束,赢的人似乎是白安,周围人的叫好明显是有倾向性的。
下一局开始,站在牌桌一侧的荷官正要发牌,唐渡抬了抬手。
“换个荷官。”
荷官脸色没绷住,瞬间惊恐起来。
倒是白安笑的开心,“怎么了渡爷?才输了一局,玩不起啊?”
唐渡不作声,往身旁指,“德/州会吗?你来。”
所有人跟着他的手指看,指尖的那头落在一个模样格外优越的年轻人身上。
很快大家就反应过来,这不是之前留在电梯外的那个人吗?哦,还是唐渡身边的新人。
原溪走过去,直面白安讽刺的笑容,没有显得很紧张或者难堪,而是平静地点头。
原溪收了桌上的扑克,开始洗牌。
他洗牌的动作很笨拙,洗一次掉几张。周围有人已经憋不住笑了,谁都明白如果两方有谁成心,恐怕早就把牌看得一清二楚。
但原溪该怎么洗还是怎么洗,荷官是唐渡让他当的,既然唐渡敢叫他,他有什么好怕的?
原溪只知道德州的大概规则,具体的牌局看不懂,但很显然的是,唐渡打得散漫,白安却尤其认真。
原溪不能说话,每次只用眼神询问是否加注。
唐渡不看他,屈起手指在墨绿色绸缎上敲几声,代表继续加注。
最后一轮开牌,白安一脸遗憾,却面带笑容地摊开自己的牌,“呀,小,太小了。”
原溪往后退了一步,再抬眼时白安已从雕刻花纹的皮质椅上站起来,走到唐渡面前,恭敬地弯身,从桌上的烟盒中抽出一根烟。
唐渡微仰下巴,待白安站了两三秒以后轻轻笑了一声,才偏头叼了那根烟。
钻石碰撞般的清脆响声中,火焰的焰尾触上烟头。
“小白愿赌服输,”白安收了打火机,膝头一弯,隔着高定西裤贴在暗红色的短毛地毯上,沉腰跪下,“请渡爷拿走您赢的筹码。”
原溪须得承认,他被这个场景吓到了。
唐渡的双手随意地搭在座椅把手上,修长的手指垂着,指尖朝下,白安仰着脸,表情迷恋又沉醉。
他错过了xià • zhù,对这场游戏的赌注一无所知,但白安的虔诚再一次提醒原溪唐渡的身份。
唐渡嘴里的烟只吸了一两口便从嘴里拿了出来,一旁的侍从立刻把烟灰缸递到他面前。
唐渡摁灭了烟头,退开椅子站起来,低头看着白安:“自己脱。”
在唐渡说完这句话以后,唐嵩进来站在原溪身后,原溪感觉到有人走过来,偏头便看见了他。
厅里的人安静地纷纷离开,裴宴和唐嵩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原溪一时有些为难。
这时唐渡侧目看了一眼原溪,白安跟着唐渡的眼神看过去,再回头时望着唐渡的眼里竟然浮上水光。
原溪没动,他想这应该就是唐渡的意思,于是看向白安的视线里带了几分怜悯。
唐渡是不可能招惹白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