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泽明说完便带着原溪出了门。
往外走到厕所门口,余泽明问原溪:“要走吗?可以走的,等会儿唐渡来了我和姐姐帮你解决。”
原溪摇摇头,用手机打了字:我不会连累你们。
余泽明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莫名地笑了笑:“你现在知道我在担心什么了吗?”
余泽明看到原溪握着手机,有那么两三秒钟毫无反应。
他以为是话说重了,又赶紧补充道:“现在还来得及,离开唐渡吧,他们这种玩法,你受得了吗?唐渡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啊?”
原溪终于抬头看了余泽明一眼,但没什么表情。
余泽明无奈地苦笑一下,“对不起,我的能力不够和他抗衡的。”
原溪又开始打字,他其实不大喜欢烟味,余泽明抽的烟闻起来又有些苦。
“但是好像机会来了。”
原溪手指顿了顿,疑问地看向余泽明。
余泽明也看着他,说:“唐渡现在在做的海外项目,风险很大,大多数人都觉得他疯了。”
“唐渡是个商业天才,但谁说天才就没有失误的时候?原溪,你期待吗?一个失败过的唐渡,会是什么样子啊?”
余泽明缓缓吐出一口烟。
原溪大脑空白了一会儿。
唐渡吗?
他不能失败的。
他当下竟然只是愤怒,对余泽明的轻慢和挑衅愤怒。
他们不知道唐渡没有对他做过那些,不知道唐渡背后的努力,他们根本没有资格评价。
原溪删了原本要说的话,只打:今晚谢谢你,我出去接他。
等余泽明差不多看完,原溪就收了手机打算走,被余泽明一把拉住手腕。余泽明难以置信地问:“你去干嘛?”
原溪回头,给了他一个余泽明看不懂的眼神。
绝对不友好,不是感谢。
余泽明怔了一下,让原溪轻易挣开他的手,径自走了。
原溪每一步都格外沉重。
他独自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去,连拒绝侍应生的帮助都是从未有过的极不礼貌。
他胡乱想着一些事,想不明白原因的难受,酸水从喉咙里升起来,让他产生呕吐的欲.望。
原溪从来没有一刻如此希望见到唐渡。他身上也时常会有烟草的味道,原溪这会儿才意识到他从未认为那种味道难以忍受,而这一秒钟如此渴望。
原溪走出会所才觉得喘过气来,夜里冰冷的空气疯狂地钻进喉管,包裹全身,让原溪总算活过来。
他把手放进衣兜里,等了唐渡不算很久的时间。
车的远光灯扫过他,原溪看到熟悉的车型,心在胸腔里,排除了寒冷的干扰,强大而有力地跳动。
他的手在自己不清楚的情况下握得很紧,不眨眼地看着车门的位置。
司机从驾驶座跑下来,打开了后座。
唐渡的皮鞋先落地,是一双他在工作场合常穿的。
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生气,原溪想生气反倒是正常的,唐渡会为了很多小事生气,何况这件事一点都不小。
原溪看着他朝自己走来的每一步,仿佛得到蛊惑一般抬了步子。
他们在一个中间的位置相遇,接着唐渡冷下脸来,用和夜色一般凉的语气质问原溪:“跑来这里干嘛?”
原溪看了他很久,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笑了一下,因为唐渡的脸色变得很奇怪。
酸楚顺着喉咙涌上眼眶,原溪怀着莫名的勇气和猜测,往前一步抱住唐渡,将头埋在他的脖颈处。
原溪穿得很多,唐渡穿得很少。但原溪感受到了唐渡身体的僵硬。
他大概率是不习惯拥抱的,他们可以做很激.烈的爱,接很激.烈的吻,但是没办法宁静地拥抱。
原溪偷偷吸了吸鼻子,从唐渡身上找到淡淡的属于他的气味。
他甚至希望唐渡不要回应,否则他会很乱,在一些没有思考过的领域自我纠缠。
但是唐渡一只手揽住他的腰,一只手放在他的后脑上,轻而缓地拍了拍。
“原溪,我很怕你哭。”
唐渡叫他名字的时候,原溪就觉得自己哭得有点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万更加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