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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斐沉默了一会儿,“吃饭。”他说着就把桌上的菜推到了苗辉涛的面前，“有什么事吃完再说。”
“你害羞了？”苗辉涛诧异地看着顾明斐，“你不是一直都说自己是陈青森的粉丝吗？”他甚至觉得自己说的还不够多，兴致勃勃地还是和陈青森聊起了这些,“你知道顾明斐有个什么习惯吗？”
“……什么？”陈青森想,他可一点都不想知道顾明斐的秘密。
“他每年都会去那个地方，看陈青森。”苗辉涛说。
“哪儿？”陈青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去世的地方。”苗辉涛说,或许是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他看了会儿墙壁上的手套,“你应该知道那场比赛吧？”
他当然知道了，陈青森想,“知道，最后一场。”他脑袋里出现了自己上场前的那些画面,“那是他最后一场比赛。”
“是的。”苗辉涛似乎也是想到了什么。
“不，我是说，这本来就是他最后一场比赛。”陈青森坐在十年后的客厅里,脑袋里却是充盈着十年前的那一切，“他本来就准备离开拳场了,30岁不年轻了。”
“真的？”坐在陈青森身旁的顾明斐突然问。
“真的。”陈青森撑着脑袋,他转头看着墙壁上的拳套,终于发现这个好像是自己曾经用过的一款,“苗导，那个拳套你特别去收集的？我看这是他十三年前那场比赛里用的。”
“你还认识这个？”听陈青森说到这个拳套,苗辉涛顿时一副遇到了行家的眼神，“这个是我后来收集的，花了不少钱……其实顾明斐那儿的东西比我多。”他给两人倒了顾明斐带来的酒，“这个也是我在他的帮助下买到的。”
“咦？顾老师,你那儿有什么？”陈青森来了兴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顾明斐。
顾明斐掩饰性得端起酒杯，“没什么。”
“你别听他胡说，他那儿东西可全了。”苗辉涛毫不留情地揭着顾明斐的老底，“你去过他家吗？他那儿有个收藏室，你们放了很多陈青森当年比赛时留下的东西，有些是他去当地找人收集的，有些是在一些小型拍卖会上买来的，你知道陈青森不比明星，除了真的喜欢这个的，一般人也不会去收集，所以想买起来，也挺困难。”他滔滔不绝地说着，完全没发现顾明斐被他说得越来越沉默，而陈青森脸上的笑意则越来越大。
他就像是抓到了顾明斐的什么把柄一样，“顾老师，你到底都收集了什么，我挺好奇的。”如果不是顾忌着还在苗辉涛的家里，他甚至都想去揽住顾明斐的肩膀去问他，“您怎么也不给我这个底层小粉丝炫耀炫耀啊。”
“哎，这不像你啊？”苗辉涛继续拆台，“我记得以前你不是可喜欢炫耀你收集到的东西了吗？”他扭头对陈青森说，“虽然顾老师平时看着挺平和的，但是有时候和脑残粉也差不多，遇到同样喜欢陈青森的人，他挺愿意聊天的。”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拿出自己拍的照片给陈青森看，“你看，这都是他收集的，比如这个，我忘了那场比赛的时候，陈青森比赛穿的那条短裤，他也给找回来了……”他扭头似乎想问顾明斐。
“2分13秒那场。”陈青森看着照片里，那条被放在玻璃框里的短裤，这会儿也有点颇为羞耻的感觉，“这是当年，陈青森一战成名的那次比赛。”他记得那么清楚，就是因为他记得自己比赛结束之后，这条裤子不小心坏了……后来他也不知道这个裤子去了哪儿，没想到最后居然来到了顾明斐那儿。
“闭嘴吧。”顾明斐站起来把苗辉涛的手机拿过来，放到了桌子上，“吃饭。”
“……”意识到自己说太多的苗辉涛乖乖拿起了筷子。
“……”因为知道了太多秘密，而觉得有些尴尬的陈青森正准备闭嘴乖乖吃饭，他看到了顾明斐——
“顾老……”他觉得自己还是要提醒一下。
“吃饭。”
“不……”陈青森还是想说。
顾明斐看了他一眼。
“你筷子拿反了。”陈青森无辜地看着他，然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顾老师你现在是不是很紧张啊？”
……
或许是因为陈青森真的太了解这个角色了，苗辉涛在饭后又和他聊了一会儿，询问了几个问题之后，忍不住感慨，“你是我现在见到的，对这个角色最了解的一个人。”
“……呵呵。”陈青森干笑了下，他能说自己作弊了吗。
顾明斐撇了眼他没说话，自从在餐桌上被公开处刑之后，他就一直保持着这种高贵冷艳不想和你买说话的样子。
“我记得你之前说，他没有表演经验？”也许是因为喝了一些酒的缘故，苗辉涛的话明显又多了些，像是微醺了，“哈，我第一次遇到有人跟我说，推荐一个主角，但还不会演戏。”他似乎也觉得顾明斐当时的话很好笑，重复了一下后，乐不可支地笑了出来。
陈青森在一旁露出见鬼的表情——他还不知道，顾明斐居然是这么和苗辉涛推荐自己的。
“你不是不想要专业演员吗？”顾明斐说，他似乎酒量很好，陈青森明明发现他喝了不少，这会儿看上去倒是比苗导还要清醒一些。
“是，我这次是不想要专业演员。”苗辉涛撑着脑袋，他看着陈青森，又看着顾明斐，“你们怎么认识的？”
“比赛。”陈青森说。
“以前。”顾明斐说。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无语。
“……到底是怎么认识的？”苗辉涛也许是真的喝多了，这会儿完全没有发现气氛里的不对劲，“什么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