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做婆婆的从兄弟那屋出来,刘氏还问了:“八月初不是要办喜事?咱是不是把屋子收拾收拾准备起来?老三不是很稀罕人家吗,咋的就不着急?”
“是啊,他都不急你急什么急?”
“我想着老三早点娶媳妇,早点盖房子,早点搬进去,就能早点把买卖张罗起来!他这么多钱不得整个宽敞气派的青砖瓦房?那房子气派了不是要更多时间来盖吗?娘你看看,老三也说过年那阵最好做买卖,可不能错过了啊!”
黄氏瞅瞅她,从边上拉过一条长凳,坐下:“买卖的事家富自己跟家兴商量,我管不着,我只说你,老大媳妇你教训也吃了不少,总知道学学乖,想挣钱就不许生事,往后何氏进门你也不准摆什么嫂子谱。何家姑娘好不好说话我不知道,老三的德行你清楚,你别招他。”
“这些话家富跟我说过了,娘你就放心,这回我想得透透的,保准能跟三弟妹好好相处。”
“但愿吧……你也别在我这儿磨嘴皮,该做啥做啥去,把你男人儿子这段时间掉的肉补起来再说其他。你当娘的做啥都得为儿子想想,别叫铁牛天天出门给人指着鼻子笑话。”
刘氏被所有人认为是家里的祸头子,这祸头子把想法拧过来了,家里自然太平许多。要说一点儿暗流也没有那也是扯淡,从分家之后,刘、周两人结了梁子,互相心里都膈应对方,只是对外不说。
后面半个月,周氏有机会就要夸一夸跟她基本没啥交情的何娇杏,她这人说话一贯中听,每回找的机会好,夸得也很自然,倒不奇怪。
有时程家兴听到,还跟着点头,一副“没错我媳妇儿就是这么出色”的模样。看得刘氏好生气啊,跟着夸吧她就成了个附和的,落了下乘。想来点实质的行动,偏偏人在河对面的鱼泉村,隔得远呢。
刘氏夜里关上门跟程家富嘀咕,说二弟妹果然奸诈,她这就在拍马屁了!
托程家兴的福,程家富近来日子好过很多,媳妇儿不跟他念叨说省钱省钱,嘴上待遇也提起来一些。可并不意味着他媳妇儿就不唠叨,她就是换了个方向唠叨,也不知道又是哪根筋不对,她一门心思跟二弟妹较起劲来,摆出来的就是一副争宠的架势,争的还是没进门的三弟妹的宠……
程家富总觉得怪怪的,反正越想越怪。
她俩活像外面大户人家两房妾,变着法讨家中老爷欢心。
这么想着程家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搓了搓手臂,说:“大家都是沾三弟和弟妹的光,你们做嫂子的心齐一点……”
后面的话都没说完,程家富就发现他媳妇儿斗志昂扬的。
刘枣花一拍大腿。
“我才不跟姓周的搅和!跟她搅和上我哪回得过便宜?就是个亏!你放心吧,我这回一定不让她冲到前面,三弟妹人都不在这么吹着有个屁用!等她进了门才是我挣表现的时候!我知道老三对我有看法,没关系!老三就是个怕婆娘的,整个人都让他媳妇儿捏着,我把他媳妇儿搞定了他还能跟我计较?”
“你说的不对,我兄弟不是怕婆娘,是疼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