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买米胖糖。”
“我给你拿糖去,你把你程哥还给我呗,我灶上活等着他干,这混蛋寻着由头就溜出来了。”
这一句话成功的让朱小顺回想起从前,老婶儿一找不见程哥就出院坝喊人,隔老远都能听见她喊程家兴你个小兔崽子又跑哪儿去了?
朱小顺差点没忍住笑:“程哥你跟我嫂子忙去吧,我找老婶儿拿糖,拿上就回去了。”
朱小顺打过招呼真就走了,看他走了何娇杏瞪程家兴来:“你咋跟人聊起来就没完没了?!”
“有段时间没见他,多问了两句,媳妇儿你别恼,我这就做事情去。”
而这时,程家贵也把没接到牛车的消息告诉周氏,说后面还是只能挑担出门。
“那咱们多亏!她每天拉一车去挣二两,你挑一担挣半两,差几倍呢。”
“也是我俩事先没想到……本来谁家有牛车也不会闲着摆那儿,现在临时想借是不好找。”
“那还是照我说的,家贵你跟大哥商量看看,要是大哥同意了呢?”
程家贵心里觉得这事不妥,眼下非说要用牛车大哥兴许是会让他,可大嫂不闹吗?那车还是大嫂去借的呢。程家贵想着或许可以去找两个大筐子来,多装一些,米胖糖也不压秤的。他刚要说,就看见当爹的过来了,看样子是从地里回来的。
这时候他娘黄氏也站起身,反手在后腰上捶了两下:“老爷子你洗个手也来帮着包会儿,我去趟地里砍两颗菜,把吃的办上。”
程家贵让他娘歇着,叫周氏去。
“算了吧,她不也忙?砍两颗菜而已我自己去,坐了半天正好出去走走。”
黄氏拿了把小弯刀出去,看她下了台阶走上小路了程家贵才问周氏:“娘咋的了?我不在时你招了她吗?”
“没有啊,你出门我就忙活起来,看你回来才丢下活过来的,今儿都没跟娘说话呢。”
“那你没帮娘做个饭洗个碗?”
“娘现在天天给老三帮忙,饭也是跟他们吃,我又不一起,哪轮到我做饭呢?你都说我是做猪食的我还能跟弟妹抢灶上活?你出去卖米胖糖了,咱家地里那点活也得我来干,虽说冬天里农闲,屋前屋后事还不少,我从早上到这会儿都没把活干明白,中午就随便对付了一口。我琢磨着是不是也跟刘氏那样把猪卖了,她都说要卖我们总不能请人来杀,真要杀了你一块我一块的还能有剩吗?”
说要卖猪程家贵没意见,现在的确养不过来,卖就卖了:“待会儿屠户过来我把咱们那头一起卖了,你以后不办猪食就能去帮帮娘。”
“我想跟你一起去卖米胖糖,没牛车咱们一人挑一担,也能多赚些……挣了钱割肉给爹娘吃,不比帮着洗个碗做个饭来得实在?”
……
当天晚上,何娇杏趴在床上让程家兴给她按了一阵,按舒服了她才从程家兴那头把一天的收获拿过来,点明白锁进钱箱子里。
“批发生意挣钱是块,大哥他们六两的货,我娘家三两,二哥一两半……我是不知道那点要多少本钱,想着挣的总该是多半。”
程家兴点头说不只一半。
花生、芝麻、白米、糖块哪怕不便宜,也没那么贵,尤其这还是炒膨起来的东西根本不压秤,今天拉出去那些,本钱也就十之一二。这话程家兴只跟何娇杏说,他没跟其他任何人交底。做买卖就这么回事,又不是行善积德,费了大力气总是要挣钱的。
他下家都一二两的挣,他还能比下家赚得少吗?
刚才何娇杏点钱的时候,程家兴把用棉布套子包起来的汤婆子塞进被窝,这么一会儿被窝里已经暖和了,她赶紧让何娇杏上床去,看媳妇儿躺好了他才吹了灯过来。
前段时间天天胡闹,近来忙生意,程家兴怕把人累坏了很是克制,天天晚上陪着数钱帮着按摩,偶尔是会擦枪走火,多数时候他都忍着。
真金白银就和银行存单似的,哪怕不是财迷,看着一笔笔亲手挣回来的还是成就感爆棚。
之前为了盖这房子,何娇杏那钱箱子空了很多,最近又一点点充盈回来。
买卖做了五六天后,里外的活大家都做顺了,该干啥不用人喊,看着做婆婆的天天帮他们包糖,何娇杏又跟程家兴咬了回耳朵,说爹娘帮这么多直接发工钱不合适,文钱不给更不合适,要不就借过年给孝敬,多给一些。
程家兴都没意见,他心里明白爹娘帮这么多不光是想着他,更多是觉得他跟杏儿亏了自己来提携兄弟。哪怕他说批发就是这么做的,也没有刻意让利,爹娘还是那么想,总觉得他俩不容易就想多帮一些。
娘是把四个儿子都揣在心上的,看着大家都在挣钱,她最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