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砚,你放我下来!”桑秋咬牙小声开口道。
她也是要面子的,压低嗓音已经是尽量给戚砚留面子了。
整个人倒挂在男人的肩膀上,硬邦邦的男人浑身肌肉骨头,硌得她浑身不舒服。
这男人,什么病,突然就疯了吗,把她扛起来干啥?
“老实点,回去再收拾你。”戚砚察觉到肩膀上扛着的女人不老实,还挣扎着想要下来,戚砚瞬间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巴掌落在了女人的腿上,戚砚还是有注意分寸的,没直接一巴掌打在女人那挺翘的小屁股上。
这才刚回来就又和人打架了,这叫什么事儿?
“老戚啊,你下手轻点儿啊。”小心晚上被踹下床啊。
薛钢话说一半留一半,大哥作为过来人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女人不能惹,这大老爷们生个气转头气消就没事儿了,可这女人不一样啊,这女人生气特别能折腾,而且小心眼儿,爱记仇。没事儿就喜欢翻个旧账什么的,每次吵架都还把以前那些芝麻粒儿大小的事儿从头给你数落一遍,大到给你甩脸子,小到你夜晚睡觉不洗脚,浑身汗臭嫌弃你。
对于女人这种生物薛钢算起知道了,用一句话形容最为贴切,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不过对于戚砚薛钢还是比较放心的,毕竟戚砚这男人是绝对会打媳妇儿的,之前桑秋那么折腾戚砚也没动手,这比起之前那些事儿应该算是小儿科。
薛钢猜的没错,戚砚确实没有打桑秋。
屋子里,桑秋一脸懵逼看着旁边大刀阔斧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桑秋忍不住揉了揉白嫩的耳垂,瞪大眼睛,开口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戚砚仍旧是他那张标志性的黑脸,抬眸瞥了桑秋一眼,薄唇微启,沉声开口道:“你写份检查给我,你需要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不!”桑秋想也不想就是两个字拒绝,不服气地挺胸,理直气壮开口道:“我为什么要写检查啊,还错误,我没错!我错哪儿了,明明是那个女人先骂了我,然后又说我爹娘,我打她一巴掌都是轻的了。而且那女人说你是绿王八,这样你都不生气,戚砚,我真怀疑你脑子是不是有坑!”
“写不写?”戚砚视线盯着桑秋,沉声问道。
“不写,我又没错,戚砚,我不是你手底下的兵,你别这么命令我。”桑秋回道。
这男人还真当她是他手底下那些兵油子了,他说写检查就写检查,凭什么啊,她又没错。
“不管怎么说,先动手打人的是你,你觉得你这样做对吗?”戚砚眉心皱成了一座小山峰,对于冥顽不灵的桑秋他头疼不已。
对于女人,戚砚还真不知道除了写检查还能怎么办,打打不得,骂骂不得,这女人真麻烦。
桑秋可不管戚砚的黑脸,她不怕他,至于那检查,说不写就是不写。
“戚砚,你刚才干嘛把我扛着回来啊,你知不知道那样我特别没面子啊,你没看见那么多人吗,人都看热闹呢。”
“你觉得自己还有面子?”戚砚反问。
桑秋一噎,不带这么噎人的,她怎么就没有面子了?
这边戚砚拿桑秋没辙,另一边却是截然不同的情况。
“砰!”一声巨响,门被男人重重甩上。
翠红看见自家男人摔门走进来,瞳孔一缩,紧张地盯着男人朝着自己走过来。
这男人便是翠红的男人,也是二连长崔健,今年已经三十多岁的他在连长这个位置坐了好多年,最近他还想让戚副营帮着挪一挪位置。
结果,家里这蠢婆娘既然和人戚副营媳妇儿打起来了,这不是坏他大事儿吗?
崔健向来不喜欢家里这个衣服,邋里邋遢就不说了,带个孩子也是整天脏兮兮的样子,家里卫生就更不用说了,他都不好意思请人回家来吃顿饭,实在是家里太埋汰了。
听见翠红和桑秋打架崔健气脑子里恨不得直接把这女人抽一顿,简直太没脑子了,别人都捧着桑秋,只有他家这个不长脑子的去得罪人,简直气死他了。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今天你要是不解释清楚明个儿你就收拾东西给我滚回老家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再继续留下,估计过段时间我就可以和你一起滚蛋回老家了。”崔健脸色难看,凶巴巴开口道。
翠红听见崔健要她滚回老家,脸色一下苍白起来,她不要回老家,绝对不要回去。
老家有一个婆婆,还没随军的时候翠红在婆婆的眼皮子底下,连一顿饱饭都没吃过,好不容易生了孩子来了部队,翠红才不要回去。
“崔健,我什么也没做啊,是桑秋打了我,我还没说什么呢,她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不能因为她是戚砚的媳妇儿就这么欺负人啊。你看我脸上这巴掌印,她还踹了我一脚,我胸口到现在都还疼呢。”
“你还不老实,我都听说了,是你先骂了人家人才打你的,你还真当我不知道呢。?晚上营长家请吃饭,到时候你过去给桑秋赔个不是,这事儿你们都有错,大事化小小时化了就算了,戚副营也不至于为难咱们。”
“不,我干啥要道歉啊,是桑秋打了我!”翠红听见要自己道歉就不依了。
她被打了,凭啥还要她给桑秋赔不是啊。
“你骂了人家,你好好的骂人狐狸精干啥,是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啊,我告诉你,待会儿吃饭时候你必须给我道歉,否则问我和你没完!”崔健被翠红这么一顶,火气蹭的一下又上来了。
翠红看崔健生气,心里有点儿害怕,但一想到要给桑秋道歉翠红就忍不住开口了:“那女人不是狐狸精是啥,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门被一群男人看着,说她狐狸精,我说错了?而且我为啥骂桑秋狐狸精你不知道啊,你当我不知道呢,你这两天干啥八点出门,平时都是七点半出门的,偏偏这几天就八点出门了?”
“出门想看狐狸精吧,还叫人嫂子呢,就你那点儿龌龊心思如果被戚砚知道了,你以为你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翠红把心里那些话抖落了个一干二净,崔健最近变得不对劲儿,这也是翠红仔细观察才发现崔健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看人家戚砚的媳妇儿好看,所以有了小心思。
要不是知道崔健的那点心思,翠红和桑秋无缘无故干啥针对桑秋,不就因为自家那人被桑秋那张脸勾走了魂所以翠红心里不爽。
崔健听了翠红的话脸色一下涨得通红,反射性看了一眼关着的大门,生怕有人经过听见这事儿,这事儿要真穿出去崔健就不用在部队待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这个臭娘们你是嫌日子太好过了想要回老家种田啊,我什么时候对桑秋有那心思了,你别自己心思龌龊就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龌龊!我这几天八点出门咋的了,我就一定要七点半出门啊,你在胡说小心我抽你!”崔健说着晃了晃拳头,凶巴巴道。
实际上崔健不知道自己眼中闪过的那一抹心虚,可翠红确实看的清清楚楚。
翠红嗤笑一声:“我龌龊还是你龌龊,敢做不敢认是吧,咱两一起过了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是个漂亮女人你都要多看几眼,不就是嫌弃我长得不够漂亮?可你再看那漂亮女人也看不上你,你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儿,能娶我这样的你就知足吧!还觊觎人家戚副营的媳妇儿,你不觉得好笑吗?”
翠红这一番嘲讽是真惹毛了崔健,崔健一股气血往脑子上涌,二话不说就直接抽出腰间的皮带。
随后隔壁就听见了崔健家里头的动静,虽然听不太清楚崔健两口子吵了什么,但是动静挺大,不用想也知道两口子又打起来了。
至于为什么要用“又”这个字那是因为崔健两口子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军嫂看了看坐在自家椅子上吃花生的孩子,心里感叹一声,难怪翠红把孩子送她家里来,原来是早就有准备了。
崔健两口子打架,自然有人劝,指导员没多久就去了崔健家。
指导员视线扫过两人身上,脸色特别难看,这两口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没隔多长时间就来这么一次。
崔健军装被扯开了,脸上还多了两道带血的印子,一看就知道是让女人给挠的,崔健这样哪像一个军人,简直给部队丢脸。
崔健被挠了,翠红也没好到哪儿去,不过崔健比较精明,他拿皮带抽人从来不打裸露在衣服外头的部分,所以每次打架别人都以为崔健是被打的,翠红是撒泼的。
翠红是个爱面子的,纵使她浑身火辣辣疼她也不吱声,她不能离婚,她离婚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孩子崔健肯定不会给她,而且崔健现在是连长了,她离婚崔健再找一个,那不是白白便宜了别的贱女人。
指导员训斥了一顿,然后警告两人再有下一次就要记过,听见要被记过崔健老实了,毕竟他还想往上爬。
桑秋和翠红这一仗再次让她二战成名,而且翠红和崔健两口子打架的事儿都被传开了。
晚上崔健去薛钢家吃饭的时候翠红都没跟着去,只有崔健带着孩子过去了。
戚砚和桑秋过去的时候时间还比较早,两人一进门桑秋就被薛钢媳妇儿拉走了。
薛钢的媳妇儿名叫李萝,是一个性格比较大气爽朗的女人,笑起来的时候给人一种放荡不羁的感觉。
厨房里,李萝暗暗打量站在一旁小姑娘似的桑秋,眼中带着一抹好奇。
李萝真的想象不出来这软软糯糯的小姑娘居然会和人打架,而且和翠红打架还把翠红给打哭了,从薛钢嘴里听到这事儿的时候李萝就对戚砚这媳妇儿特别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