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夹里的无忧符已经用完了,如今换成了上次得来的两张上品符箓,除此之外,还有五张劣质的无忧符;其中一张‘五雷符’和其他杂门符箓都给了王锐,用来保命。
画符的金笔和符谱,左凌泉拿着暂时也没用,和法尺、法袍一样,都交给吴清婉研究了。
至于那把法器长剑,左凌泉倒是用得上。
但剑客佩剑,犹如手足发妻,即便不用也是封剑于匣妥善保存,随意更换或者丢弃都是很忌讳的事情。
在没有找得更适合的剑之前,左凌泉不准备随便挑一把,因此也没要,送给了同样爱剑的王锐,也算是王锐‘以命换命’的报答;除此之外,还给了几枚白玉铢,自己就留了十枚白玉铢放在符夹里。
左凌泉检查了下自己的家底后,把符夹收了起来,想了想,又取来了小瓷瓶。
瓷瓶里装着上次在大门口买来的小虫虫,左凌泉近些天也没注意,有点担心虫虫饿死,哪想到打开后,小甲虫‘嗡嗡——’地飞了出来,生龙活虎地围着左凌泉飞了两圈,然后又钻回了瓷瓶。
“嗯?”
左凌泉本来想放生,瞧见小甲虫好像把瓷瓶当窝了,便也由它去了,权当是养个小宠物。
他记得甲虫喜欢吃叶子,从窗外的竹林里揪了几片草叶,放在瓷瓶旁边。
小甲虫很快从瓷瓶里钻了出来,爬到叶子跟前,啃了一口,然后就爬回去了,看起来是有点嫌弃。如果不是个头太小,估计还会‘呸’一口。
左凌泉摊开手,他也不会养虫子,干脆选择散养,盖子都不盖,想吃什么自己去找,跑了就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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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天晴,春日暖阳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白石广场上的擂台上。
正殿外的飞檐下,坐着栖凰谷五位师伯,以及扶乩山、清池剑庄的长者,思绪都被擂台上的角逐牵引,表情各异。
吴清婉依旧穿着宗门制式黑裙,坐在靠边的位置,发髻也收拾得庄重严肃。
比拼尚未开始,吴清婉靠在太师椅上等待,坐姿看起来端正,但心思哪里能集中在擂台上。
吴清婉的右手一只放在袖子里,摩挲着捡回来的玉简,暗自思索,该怎么处理这求之不得的烫手山芋时,忽然又听到了那已经有点熟悉的声音:
“老陆,南方九宗,凭啥只有八个尊主?还有一个死啦?”
“嘘嘘,云亭兄可别乱说……”
吴清婉眉头一皱,转眼看去,却见广场边的树荫下,满嘴胡说八道的老少依旧在一起;而王锐竟然也莫名其妙地凑到了跟前,正兴致勃勃地听着那糟老头子瞎扯。
王锐以命换命的事情,左凌泉已经和她说了。吴清婉作为栖凰谷的师长,对王锐自然重视了些,本想叮嘱一声,让王锐别和这些不正经的人混在一起,但那老头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九宗并非同时出现。铁镞府、天帝城、伏龙山三家,开宗最早。惊露台、掩月林、桃花潭、定海楼、云水剑潭五家,是后来居上……
……本来八宗已成定局,谁也奈何不了谁,但后来冒出来个杏林圣手,开辟了药王塔。修行也好、俗世也罢,脑子正常的都不会得罪郎中,所以八大仙家一番商谈,给药王塔让出了一块地盘……”
吴清婉眼中略显意外,她知晓南方九宗是哪九家,但对于各宗的具体情况并不了解,至少了解得没这老头详细。
这老头见识还挺多……
吴清婉眨了眨眼睛,便打消了撵人的念头,侧耳继续聆听。
那老头见识确实过人,从九盟八尊主,说到中洲十剑皇,最后竟然还聊起了‘剑修’的大概路数,虽然都是道听途说得来的信息,但不可否认也有可取之处。
吴清婉听说过‘剑修’这种杀力通天的修士,左凌泉用剑那么厉害,她自然也想过让左凌泉成为剑修,只可惜她半点路数都不了解。
此时听见那老头闲扯,说什么‘南方九宗中,云水剑潭最精通剑修法门’‘登门问剑赢了,就能取走一把名剑’之类的,吴清婉虽然不确定真假,但还是记在了心里。
吴清婉侧耳聆听,也不知过了多久,背后忽然响起一声:
“吴前辈。”
吴清婉回过头来,却见一袭黑袍的左凌泉,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背后。
她收回心思,靠在椅背上,眼神示意远处的三个老少:
“凌泉,那边的那个老头,懂得挺多,就是旁边那个傻蛋儿……”
左凌泉方才都看着吴清婉,听见话语,才注意到广场角落的三个人影,微微一愣:
“五哥?”
“?”
吴清婉‘傻蛋儿’刚出口,听见这话自是话语一噎,她不太相信的道:
“那个穿白衣裳的,是你哥?”
“对啊,我三叔的儿子。旁边那个是老陆,外面来的修士,懂得是挺多。”
吴清婉眨了眨眸子,有点怀疑:
“不太可能吧,兄弟两个,差距怎么这般大?不说别的,长得还没你一半好看。”
“堂兄弟嘛。其实人不错,就是大大咧咧了些。王锐怎么和他们凑一块了?”
“不知道。那老头挺有见识,方才还说起剑修什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