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韩佳妤不是一个会认命的女人,她在学校里也学过两个字‘反抗’。
“您是说……”韩佳妤警惕的看看四周,确定没人能听见她说话,才压低声音问道:“您的意思是让我卷公公的钱跑?”
“到时候我接应你。”这种帮助被迫嫁人女孩子逃亡的事情,张清如过去也常常遇到,已经熟门熟路了。
“好!”韩佳妤看见了希望,眼睛里也有了光芒,“不管我能从黄老板那里弄到多少钱,我都分你一半。”
张清如看到佣人走过来,急忙压低声音解释:“我不是为了这个。”
“我坚持!”
佣人已经走到只有几步远,似乎听见了少奶奶的声音,惊讶的睁大眼睛。
张清如看着韩佳妤的眼睛,她懂,韩佳妤在黄家孤立无援,这样的情况下,想要抓住能让人确信的东西,对韩佳妤来说很重要。
相信一个陌生人会在几个月之后救自己,和相信一个合伙人,会为了利益把自己救出去,按照一般人的逻辑,显然后者更加合情合理。
张清如决定满足韩佳妤的愿望,她坚定的回答:“我同意。”
佣人凑过来,好奇的看着神情严肃的两个人,“张律师,少奶奶,你们在说什么?你们要是不喜欢坐在这里,我们立刻搬到别的院子去。”
“你误会了,我们在讨论《六法全书》,你们少奶奶说,有《商法》,我说没有《商法》,有《行政法》,你们少奶奶不信。”
“是有《商法》嘛。”韩佳妤顺着张清如的话说下去,“在学校时老师讲过。”
“是《行政法》,相信我。”
张清如抓着韩佳妤的手,用力捏了一下,像是在两个人的契约上加盖了印章。
韩佳妤紧绷的精神松懈下来,在黄公馆里,第一次找到能支撑她的人,她感觉自己终于找到活下去的力量。
在佣人的注视下,两个人相谈甚欢,韩佳妤的母校曾经请过张清如演讲,题目是女子的自立。
讲了什么两个人都已经记不清楚,但那天校监脸色铁青的听完张清如的演讲,不等张清如从台上下来,就一个箭步冲上来,大谈贤妻良母才是女性的存在意义。
那尴尬的场景,直到今天,两个人都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