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静宜掀开车帘三两步跳下马车,冲路安然挑了下眉道:“辛苦了,路车夫。”
路安然生气地摸了下后脑勺的大包,扭过头没理她。
要不是为了口葡萄酒,他才不愿意当这车夫呢!
“娘,下来吧。”
施静宜站在马车边将郑氏扶了下来,施妙宜与施雪宜也依次走了下来。
众人都扭头看着刚下马车的母女几人。
这几个女子长相倒是挺俊俏的,穿戴也整洁,但身上的衣裳布料一看就是便宜货,还有那簪子,清一色的银簪子。
连根金簪子都买不起的穷酸人家也敢来抱大腿?
众人纷纷露出鄙夷的神色,离施家母女近的人还特意往旁边挪了挪,生怕自己沾染了那股穷酸气。
施静宜没搭理她们,指挥路安然将车厢内的梨子和酒搬了下来。
众人看到满满一筐梨子,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这群人穿得寒酸就算了,好歹拿个像样的礼物啊,送一筐梨?
沈府是个什么地方?
背筐梨子当礼物岂不是打人家的脸?
“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敢出来打秋风了,送筐梨子,真不嫌丢人啊!”
先前说话的藕荷色少女捂嘴笑了起来。
赵云娟也捏着手帕和她低笑道:“人家就是想拿值钱的东西,也得有那个家底拿出来不是?”
两人这一开腔,许多进不了门的贵夫人也都围着沈静宜等人指指点点。
“你看看她们穿得衣裳,哎呦,用的是去年的云锦吧?”
“就这副穷酸模样,还想到沈府去,做梦呢!”
宁辞冷冷地扫过众人,沉声道:“你们倒是穿金戴金,手拿重礼,怎么不见沈大人放你们入府?”
此言一出,场上许多人都气得脸红脖子粗。
藕荷色少女最沉不住气,指着施静宜道:“我们进不去,她就能进去了吗?今天她们要是能进去,我倒着走回家!”
施静宜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扶着郑氏径直往沈府大门走去。
门童看到几人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不耐烦道:“有请帖吗?”
施静宜愣了一下,沈夫人在她家并未提请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