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静宜再次揪了块馒头塞进她的嘴里,纤长的手指顺势滑到她被纱布包裹的脸颊,“本来是想让你在赵府自生自灭,没想到你命这么大,都被打成这样还能挺过来。”
她收回手指,慵懒地吹了下指尖,“就这么放过你,你肯定不会长记性。”
她偏头,眸中带笑地看了眼沈长风,“你这么缺男人,我就做件好事,帮你找个夫君……你觉得,王森如何?”
王森本就恨施莼宜恨得牙痒痒,经此一事肯定更是恨毒了她,就让这俩烂人互掐吧,也省得她动手了。
“不好。”施莼宜拼命地摇头,她才不要嫁给王森,那男人又蠢又笨,还是个瘸子,怎么配得上她!
施静宜眼梢一挑,目光突然变得阴狠,“你觉得,你还有挑选的余地吗?”
施莼宜被她眼中的戾气惊得说不出话来。
“乖乖嫁人,老实做人,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你还有好日子过,否则,赵天宝的下场你也看到了。”
施静宜起身,抖了抖衣襟,从袖袋里掏出个请柬递给了沈长风,“下月初八,我家要办场乔迁宴,沈大人若是有空可以去吃顿便饭。”
施静宜走后没多久,王氏等人就急匆匆地赶到了县衙。
刚看到个人影,赵氏就扯开喉咙嚎了起来,“我可怜的纯儿啊,你这是遭了什么罪啊。”
王氏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泪,祖孙三人凑在一起哭得好不伤心。
王母一看到施莼宜满身的纱布,吓得魂都要没了,左看又看,没找到自家儿子,顿时流了一脑门子汗。
沈长风在旁边提醒道:“另一位受害者在隔壁房间,他身上的伤轻一些。”
说是轻一些,但也少不了皮开肉绽,痛上十天半月。
一时间后院里全是妇女的哭闹声,沈长风嫌吵,袖子一甩直接走了,留下师爷处理这烂摊子。
王屠夫小心地站到师爷身前拜了两拜,询问了事情的经过。
师爷耐着性子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末了,嫌弃地看了下两家人,“你们休要在衙门哭哭闹闹,领了人就速速离开吧。”
这种伤风败俗的人,看多了嫌恶心。
王氏虽坐在床边哭泣,师爷的话也一字不漏地听了个干净。
纯姐儿肚子里竟然是王森的孩子?
赵家竟然倒台了?
她茫然地擦了下眼泪,头晕得厉害,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好像跌进了云雾了。
她还没过两天富贵日子,富贵梦就已经碎了?
这让她如何甘心!
王氏咬牙切齿地站起来,冲进了隔壁房间。
都是王森那个贱种做的好事,玷污了纯姐儿的身子,还断送了他们一家的前程,她非撕了他不成!
王母没料到她会突然冲进来,还未做出反应,床上的王森就被他呼呼扇了两耳光。
“你个泼皮无赖,老娘今天非打死你!”
王母看着自家儿子高肿的双脸,眼睛都红了,“王老婆子,我跟你拼了!”
两人就在房间里厮打了起来,你打我一巴掌,我咬你一口,打得桌椅板凳全都翻了个底朝天。
师爷看得眼皮子直跳,连忙冲王屠夫与施贵平道:“还不快把人拉走,待会我喊衙役来抓人了!”
两人听了这话赶紧去拉自己婆娘。
闹过一场后,两家人又各回各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王森的伤势较轻,由一人扶着就能dú • lì行走。